在古代,孝被认为是人的第一美德,不管在什么地方,有孝心的人都是受人尊敬的,而不孝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受人谴责、鄙视甚至严厉处罚的。然而,在丁家庄,却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忤逆不孝案,传出去,只怕整个大齐都会感到惊骇。
谢淮舟也愤怒地训斥道:“丁族长,你这个族长是怎么当的?你就是这样教导丁氏子孙的?纵然甚至是暗中支持丁氏子孙欺凌侮辱长辈,简直是天理不容!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当族长,而丁氏一族竟然也无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由此可见,你们丁氏一族实在人品低劣!这样的宗族,应该好好治理教化!没有教化好之前,丁氏一族的子孙不许参加科举,已经有功名的,也要全部革除……”
见太子殿下震怒,顾思贤和沈延年都赶紧跪下来。虽然刚才太子殿下没有提他们一个字,却句句都是在打他们的脸。他们已经能预料到,他们这个县令县丞,只怕是当不了多久了。
而谢淮舟此话一出,丁氏一族再也忍不住哭叫起来。不让参加科举,算是绝了丁氏一族飞黄腾达的希望,而那些已经有了功名的也要被革除,更是直接绝了他们的前程,无异于剜他们的心。
“求太子殿下宽恕啊……”
“都是五房的的人做的,与我们不相干啊!”
“请太子殿下明查,我们也劝过的,是他们不听啊……”
谢淮舟和沈梦丝毫不同情这些人。不仅如此,沈梦还觉得不解气。
“让他们都闭嘴!怎么?难道你们认为太子殿下和本宫冤枉了你们丁氏一族不成?”
燕老三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当即怒吼一声道:“闭嘴!太子殿下面前,不得喧哗!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不敬者,杀无赦!”
丁氏一族的人立即安静下来,不敢再叫冤。
沈梦这才冷哼一声,对顾思贤道:“顾县令,对此等不忠不孝的刁民,当如何处置?”
顾思贤早就叫想过这个问题,立即回答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话,根据大齐律,詈祖父母父母者绞!诸子孙违反教令及供养有缺者,徒三年!族中族长和族老有纵容之罪,又教导不利,徒两年!”
詈祖父母父母者绞,是说辱骂父母祖父母的处以绞刑。供养有缺者,流放三年。而在此案中,潘氏的继子及其子孙不但丝毫没有行供养之责,更是辱骂责打老人,强抢老人财物,实在是罪大恶极!
顾思贤此言一出,天地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丁氏一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竟然要处以绞刑?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清楚的,若真的依律而行,五房的男人至少得死十来个,其他的全都要处流刑。剩下的,估计只有几个未成年的孩子。可大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们也只能跟着流放了。
不仅如此,连族长和族老都连带受罚,流放两年,这罪不可谓不重!
丁来福兄弟三个都傻了,他们都是辱骂过潘氏的,他们的儿孙妻子儿媳不但辱骂甚至还动手打过潘氏。他们全家全都要死了?
醒悟过来的丁家人当即被吓晕了几个,其他的全都开始求饶。
“不!不,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草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草民再也不敢了,太子殿下饶命啊!”
“太子殿下,草民纵然有罪也是情有可原啊!那潘氏七月产子,根本就不是我父亲的骨肉,她自己是破鞋,如何让草民敬重她?”
“就是啊,她自己行为不检,哪有资格让我们奉养她?”
谢淮舟皱眉,燕老三立即斥道:“闭嘴!再有喧哗者,立即处死!”
一听到死这个字,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沈梦心中无比的愤怒,特别是听到丁来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潘氏是破鞋的时候。
沈梦冷声道:“丁族长,潘氏七月产子,当初其夫丁承业可承认这个孩子?”
老族长战战兢兢地回道:“承认,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