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弄带回来的只是一小批,还有两批与钟宴笙分开的,没有被一起带下来。
眼见着其他人的孩子都回来了,自己的还没影子,本就焦急的那群人忍着恐惧,凑上来围在萧弄的马下,十分委婉地仰着头问马上的人:“定王殿下上山时,可有遇到其他人?”
萧弄垂眼淡淡瞥了眼上来询问的人。
对方被一扫,浑身一凉地缩了下,话卡壳在喉间。
展戎翻身下马,顺势将冷得哆哆嗦嗦的萧闻澜扶下来,大步跨过来,拱了拱手:“诸位不必紧张,殿下已派剩下的亲卫在山中寻人了。”
众人顿时微微松了口气,感激不已:“多谢定王殿下!”
萧弄的亲卫是随着他上过无数次战场的,对付什么情况都有经验,是精锐中的精锐,如此精兵良马,比求陛下从二大营调兵过来靠谱多了。
他们也不敢一直围在萧弄的马前,得知了这个好消息,便赶紧退开了。
田喜一眼瞅到裴泓,也赶紧上前,亲自扶着他下马:“哎哟,咱家的景王殿下哟,可有受惊?”
裴泓反常的没有像往常那样噙着笑,总是一派无所谓的模样,他只是朝着田喜点了下头,就重新将视线落到萧弄身上,眼神看不清的复杂。
田喜扶着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定王下了马后,将他护了一路的人从马上抱了下来,动作仔细轻柔,跟捧着什么易碎的瓷器似的,算得上小心翼翼。
田喜也是看着萧弄长大的,可没见过这位烈性的主儿l何曾这样对过谁,朝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为景王殿下撑着伞,便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恰恰好看到定王殿下抱着人走到淮安侯的伞下,拨开挡在怀里人脸上的袍子,露出张布着潮红的苍白脸庞,柔软的乌发湿漉漉的,沾在脸上颈侧,透出股惊心动魄的精致脆弱,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田喜的步伐一顿。
终于看清了萧弄怀里是谁,淮安侯勉力从齿间挤出几个字:“劳烦定王殿下照顾小儿l了。”
萧弄面不改色:“应当的。”
淮安侯额间的青筋跳了跳,实在是忍不住:“淮安侯府的马车就在旁边,医师等在车内,劳烦殿下放下小儿l。”
“本王的马车里也候着大夫。”
萧
弄脱了外袍裹着钟宴笙,仅着窄袖圆领袍,愈发显得身高腿长,不仅没把钟宴笙放下,反而越过他,走向王府的马车:“放心,本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会将迢迢送回侯府。”
听到萧弄对钟宴笙的称呼,淮安侯悬着的心死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迢儿l明明那么乖巧懂事,如何会与萧弄牵扯上?
钟思渡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见状终于耐不住,下马车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分焦灼:“爹!”
淮安侯按住他,摇摇头。
以这位定王殿下阴晴莫测的脾气,没把钟宴笙直接抱回府,恐怕都是给了他二分薄面了。
若是非要把人要回来,搞得萧弄不耐烦了,说不定就要直接把人带走了。
萧闻澜一路被马颠得要死要活的,这会儿l恢复过来了,刚想跟上萧弄的马车,就见马夫一抽鞭子——
马车无情地掠过他身边,直接走了。
萧闻澜:“……”
萧闻澜逐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