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简朴的四合院门口。
七八个青衣家仆打扮的恶奴,包围起两个神色惶然的女子不让进门,另外一个二十来岁、油头粉面的白衫青年摇着画扇,慢条斯理道:“林娘子,我家衙内正在府中殷切等候,还请娘子不难为难我等。”
年长些的女子身着鹅黄色的大袖襦裙,上身还罩件绣着青竹暗纹的半臂,眉目如画,身材高挑。
她此刻咬牙坚决道:“陆平,清平世界,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当街强抢良人,是何道理?如此逼迫奴家,奴家宁死不从!”
陆平轻摇画扇淡道:“林娘子,那林冲已死,况那林冲薄情寡义将你休了,你与他早已恩断义绝,又何必为他独守闺房?不如改嫁给我家衙内,这一辈子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奴无福高攀高衙内,还请放奴归家,否则奴便只能以死明志!”
陆平皱眉,挥挥手:“既然娘子不听陆某好言相劝,那也只能用强了。”
林娘子长袖一翻,纤纤玉手哆哆嗦嗦着亮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却义无反顾对准了自家咽喉。
……
王霖缓步走来,他耸耸肩道:“你们一群人欺负两个柔弱女子,脸不红么?”
陆平冷视王霖,傲然道:“高太尉府上办事,你这小厮,莫要多管闲事。否则丢了小命,可就冤屈死了。”
王霖摊摊手:“要打架么,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陆平勃然大怒。
作为高衙内的帮闲,虞侯陆谦的堂弟,他在这东京城内还从未见过敢管高太尉家事的人,这不知从哪冒出个不知眉眼高低的愣头青来,听口音不似汴梁人。
陆平跺跺脚,太尉府的家丁一哄而上。
王霖也懒得废话,直接用了武松的鸳鸯腿,轻描淡写就将这七八个家仆踢得鬼哭狼嚎,一一撂翻在地。
王霖清淡的目光望向陆平。
陆平身上冷汗直流,也不敢再撂狠话,直接带人鼠窜而去。
王霖拍拍手,林娘子和她的使女锦儿赶紧上前拜谢:“多谢小郎君搭救!”
王霖深望着柔柔弱弱却又仪态端庄的林娘子,心微感慨,刚来汴梁竟遇上了林冲的前妻,这位出场机会并不多的悲剧女子。
他拱手为礼:“林娘子客气,这事既然让在下撞上,自不能见死不救!”
林娘子敛衽一礼,却又清道:“奴家姓张,名贞娘,今夜天晚,多有不便,还请恩公留个名姓,待明日奴家好登门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