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淡道:“牢头大哥,莫要诬赖好人,凭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斗得过他这种凶残的死囚?”
“这死囚方才突然发疯,差点没把我掐死;后来他不知怎地,好像中了邪一样,到处乱抓乱挠,就把自己眼给弄瞎了,这牢里黑咕隆咚,我也不知为何。”
“他可以作证。”
王霖淡笑着指了指白二。
白二脸色很难看。
他目光闪躲,嘴角抽了抽,低道:“是的,他好像是中邪了,差点没弄死俺俩。”
两个牢卒当然不信。不过躲在一旁嘀咕合计半天,一会进来就把孙虎拖走,关进了另外一间牢房里。
对王霖,再没理会。
这种随随便便、轻描淡写的理由,居然就搪塞了过去?
白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心牢卒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白二偷偷瞄王霖一眼,见少年背靠墙壁似安安稳稳沉睡过去,眸中闪过深深惊惧。
又觉侥幸。
……
随着红日升腾,气温升高,牢房内气味更臭不可闻。
王霖伸了伸懒腰,慢慢站起身来。白二蜷缩着身子,避在角落里,头也不敢抬。
那死囚孙虎现在是死是活,王霖懒得去想,至少可苟延残喘上几日,若是牢卒给他及时止了血,撑到秋后问斩问题不大。
他料定牢卒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将死囚与普通嫌犯拘押一处,本就违矩见不得光,猫腻摆在桌面上。此事若是闹大,首先倒霉的就是这俩拿了黑钱的牢卒。
当然前提是孙虎不能立时死亡。
否则他们只能上报县里。
所以王霖才没有对孙虎下真正的死手,当时完全有机会刺穿这悍匪的喉管,一击致命。
这不论古今,牢狱中的龌龊事大同小异,他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