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骑自行车回家的村长,路过村里大槐树时候,被人喊住了。
“村长,你去镇上开会了?又有什么新指示啊。”有人嘴闲,一脸想要分享一手八卦的模样。
村长下了自行车,仰头看了看大太阳,道:
“你们这帮老货,都晌午了,不回家给老爷们儿做饭去,在这里扎堆扯什么闲淡!”
有嘴快的人,三言两语地就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末了,贼兮兮地问村长:
“村长,你说那牛棚的谢家爷孙,真是北平府的大官?”
村长表情讳莫如深,他想到自己被叫到镇上,自己那副乡长准女婿问他的事儿。
“你们村有个叫江嫦的?”
若是往日,他定然要想一下才知道说的是谁,村里人叫江嫦为江大肠,而他管村里所有的丫头都叫妮子。
他和江嫦在大雪前打过了交道,对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可是出什么事儿了?”他不动声色地问。
闻明喝了一口茶水才开口说道:
“妇联的人要去你们村儿,点名要见那个叫江嫦的。”
村长表情微变,闻明自然是看到他的表情不对,放下茶缸追问道:
“她什么情况,你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村长不敢隐瞒,把能说的都和闻明都说了,不能讲的,半句没透露。
闻明推了推眼镜,思忖良久,才开口道:
“你做得对,和她交好肯定没问题的。在县里过年慰问的时候,最好能让她讲几句好话。。。”
后面的话就不言而喻。
他们这些基层的干部,很难在上面留下印象的,所以要抓住任何一次机会。
村长的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翻起了巨浪,想到自己闺女干的那些事儿,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魂不守舍地回到村里,又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勉强保持着正常表情回家。
一进家门,夏春儿就迎了上来,“爹,给我买的红头巾呢。”
村长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把自行车停好。
可夏春儿娇惯坏了,见自己爹黑脸,不依不饶道:
“江大肠家收了两个大包裹,他们都说里头装了好些好东西,我就想要个红头巾,爹你都不给我买,我还不如个疯狐狸精吗?”
村长看着自己闺女恨恨的模样,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响声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