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无雨莫耕田,秋分无雨莫种园。
猫冬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春节已过去四十多天,到了春分。
清早,大槐树的广场上,人声鼎沸,依旧有风吹来,但不似冬日苦寒。
覆盖了整个村子的大雪早就融化,但春雨迟迟未到。
“这天气属实奇怪,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只遇见过两次。”
一群人围着一个眉毛和胡子都白的老人,听他讲古。
有人就问了,“叔公爷,您老给说说,都哪两年啊。”
老爷子语气诡然地开口,“42年和59年啊。”
村里上了年纪的人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而十多岁的孩童并不知道。
秦老婆子身边的皮蛋好奇地问,“奶,42年和59年咋了。”
秦老婆子的脸色也不好看,举着手里的砍猪草的打铁刀,用力地将枯黄了一个冬天的玉米秆子剁碎。
这个月,轮到她家给大黄牛准备草料了。
粮食人都不够吃,所以大黄牛冬天吃的全是玉米秆子。
若不是江嫦时不时地给它加餐,早就瘦成牛骨精了。
“人吃人,狗吃狗,老鼠饿得啃砖头,你说什么年。”
秦老婆子没好气地拍了自家大孙的破羊皮袄一下,袄子上的灰尘在阳光中旋转跳跃。
江嫦没种过地,也没在农村长久地生活过,她和皮蛋一样,不能为他们这些经历过饥荒的人共情。
“轰隆!”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江嫦只觉得脚下的地面震了几震。
“有车进村了!”
恰巧这个时候有眼尖的孩子大喊道。
村长没来,广场上的人呼呼啦啦地就跑到村口看热闹去了。
江嫦也看去,竟然是军卡,车子一停,上面训练有素的军人快速地跳下车,朝着后山方向奔跑而去。
本想跑去看热闹的村民全部赶了回来,一个拿着枪的士兵大声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现在执行紧急任务,所有人配合在原地不动。”
村民少有见过这种阵仗的,即便是那八年,西北是根据地,他们村子又偏远,敌人都不愿意来扫荡。
“妞子,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