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鹤见状趁机提议,“既如此,不如先生也选一篇吧。”
有了教师的名头更好卖,大家一起赚钱啊。
李先生笑着摆手,“嗨,我多大年纪了,凑甚热闹?你们自己来吧,自己来吧。”
却不料肖清芳立刻带着众人起哄,七嘴八舌嚷嚷道:“先生,您就选一个吧,选一个吧!”
“是啊,先生您不选,我等怎好班门弄斧?”
“对呀,先生,您也选一个吧!”
一时间屋子里就跟炸了锅似的,呲哇乱叫,吵得人头疼。
李先生被他们闹得没法,只得应
了,众人发出一阵欢呼。
此时乙班的先生还未到,那里学生听见甲班传来的欢呼声,十分好奇,纷纷探头去看。
“那边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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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成个体统……没人管么?”
“今儿是什么节?”
早有经验丰富的学子酸溜溜道:“如此兴致高涨,必然是又有什么好事了。”
新一届的秀才好奇追问是什么好事,那人就有些不耐烦,“要么争名,要么逐利,左右再好的事也轮不到你我,问个甚!”
好嫉妒啊!
旁边众人听了,也有羡的,也有叹的,也有说酸话的,不一而足。
好些人一旦自己心里不痛快了,便会想方设法叫别人更不痛快。
忽有人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看着郭腾和徐兴祖,神色中透着明晃晃的挑拨和恶意,“对了,说起来,郭徐二位仁兄之前也曾名列前矛,怎的如今却连个廪生都没混上,如若不然,此时欢呼声中必然也有你二人一份。”
有人见这情形不对,慌忙出来打圆场。
“大清早的,说什么梦话!没睡醒吧?”
郭腾面沉如水,抓着书本的指关节都泛了白,对方却全然不惧,毫不避讳地瞪回来。
倒是徐兴祖心态不错,短短须臾便回转过来,平静地望向那人道:“胜败乃兵家常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倒是这位仁兄,你在县学一待六年,怎么不往上去呢?是不想吗?还是这县学的饭菜过于可口不舍得走?”
他用最平静的表情说出了最尖酸刻薄的话,与素日的圆滑截然不同,显然内心也不是没有波动。
话音刚落,众人便哄堂大笑起来。
最初挑衅的那人气急,恼羞成怒之下,竟一把丢推开书桌,捏着拳头就要扑上来。
“做什么做什么,闹哄哄的,不成体统!”千钧一发之际,先生进来了,眼见屋里众人非但没有提前打开书本温习,反而有要抱团打架的样子,不觉怒气冲冲,狠狠责骂了几句。
甲班的人更闹腾,却也不见有哪位先生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