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闷闷的哼了声,拿走一颗,抬脚走了。
戚显看着那道背影走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哄好了。
七月乞巧,日光热烈。
听雪叹着气,在廊下啃瓜,就见一风度翩翩的男子跨进了院儿里,顿时心头一喜,高兴喊:“郎君来啦!”
王观笑了声,“瓜很甜?”
听雪忙不迭点头,“您尝尝!”
王观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咬了口。
红壤黑籽儿,又甜又水,很是解渴。
夏日热,屋子门敞着,王观没进去,倚在门边,屈指轻叩了两下雕花木门,拖着懒洋洋的调子喊:“出来吃瓜了。”
听雪啃着瓜心想,根本喊不动。
自崔芙走后,谢蕴也不怎么出门了,除了给十几个小姑娘上课,便是一个人窝在屋子里看书。
连带着,听雪也不怎么出去玩儿了,似是被这北地的烈日烤蔫儿了一般。
倒是王观每逢休沐,便会过来,或是催促谢蕴出去走走,也或是闲来与她说说话,走时总要蹭顿饭。
果不其然,屋里的谢蕴翻了页书,没动。
“今日有灯会,游船去?”王观也不介怀她不搭理的态度,又道。
姑苏多水,邺都却是多山,鲜少见游船,多是登高。
谢蕴被他扰得烦,拒绝道:“你知道今日是什么节吗?”
门口的人轻笑了声,“七夕乞巧啊,怎么?”
怎么?
他还问她怎么?
谢蕴烦躁,刚想开口,便又听他道。
“是游船,又不是过节”,王观不甚在意,“再者,拜沈琢那混账所赐,如今邺都谁不知道,新科探花郎好男风。”
沈琢,便是那位长平侯,媒人登门三次,消息不胫而走。
虽是委婉断了官家想要为他与福安公主赐婚的心思,但王观的名声也败了彻底。
咕咚,听雪将一颗西瓜籽吞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