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让穆迪也来这里好了!呃我是说,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保护。”阮福芳慈抬眼看见从楼上下来的丈夫,示意他来这边。
“穆迪不是这种人,他没有魔杖也能掀翻整个玛黑区。”吉迪翁刚下楼就听见妻子的话,不由好笑,“如果阿波罗尼娅质问他,‘你回去做什么,回去送死吗?’你猜他怎么回答?”
“再死一次能多带走几个食死徒也值得。”费比安叹息道,“他第一个带走阿波罗尼娅,她根本打不过他。”
阮福芳慈张口结舌,说不出来。她以为阿波罗尼娅就很厉害了,她从亚历山大三世桥上跳下来的时候,还是个学生的阿波罗尼娅救了她——没有用魔法把她在半空中固定住,而是紧跟着她跳下去,用魔法加速了自己的坠落,然后抱住她,用自己的后背去承接落水那一刻的剧痛。
用阿波罗尼娅的话来说,人要死过一次才能知道生的可贵,至于死的痛苦嘛,那倒没所谓,她是巫师,骨折恢复得比较快。
她是后来才知道喝生骨灵有多痛,吉迪翁为了追她,还捧着断过的小臂在她眼前卖惨——只能说完全起了反效果。
“那里德尔呢?”她鬼使神差地问。
普威特兄弟面面相觑。
“这么说吧我亲爱的弗朗索瓦丝。”吉迪翁非常严肃地捧着她的脸,“如果凤凰社和傲罗全都有穆迪的水平和忠心,那我们现在就敢打上格林格拉斯大宅——然后为邓布利多清一下食死徒杂兵。”
“用麻瓜的话来说,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费比安补充。
“我真是谢谢你们了,没事儿吓唬弗朗索瓦丝干嘛?”阿波罗尼娅倚着餐厅的门,满脸嫌弃。
阮福芳慈忍不住抱了抱她,不过片刻后,两个人忽然触电般弹开了。
“好烫,阿波罗尼娅!你胸袋里有什么东西烫得吓人!”阮福芳慈叫道。
吉迪翁忍不住笑道:“安心!安心!只要不是黑魔标记发热就行。”
阿波罗尼娅已经掏出了胸袋里的东西,是一面圆圆的袖珍小手镜,镜片上只露出一对塞满白毛的大耳朵,显然那端的人还不太熟练。
“克利切?”阿波罗尼娅厉声道,“就是今天了,是吗?”
镜片那端的视角慌慌张张地下移,露出家养小精灵苍老的眼睛。
“阿波罗尼娅小姐!克利切拦不住少爷!少爷一定要!”克利切一边叫,一边大力锤自己的脑壳,“少爷要去黑魔王去的那个地方!克利切不仅不带他去,还拖延时间!还透露给别人知道!坏克利切!但那个人是阿波罗尼娅小姐!小姐对克利切像少爷对克利切一样好!”
“够了,克利切,冷静点!”阿波罗尼娅被他晃得头昏脑胀,不由喝道,“你先带他去,如果雷古勒斯要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你就在他下命令之前打昏他!”
克利切呆住了。
“这怎么能!这不能!坏克利切!坏克利切!”家养小精灵发出牛蛙般粗嘎的叫声,听上去难过的快哭了。
“有什么不能的,你不会钻空子吗?雷古勒斯没说不许你打昏他,你也问过沃尔布加,她亲口允诺你可以听我的命令,在不违反其他布莱克的前提下!”阿波罗尼娅已经开始看地图了,“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你来接我,我们多佛尔港见,马上到。”
感谢上帝,里德尔出身的伍氏孤儿院在伦敦,伦敦附近的海滨离多佛尔都不算远。
“急事,先走了。”她匆匆挥了挥手,无视了满屋惊诧失语的朋友,出门就开始狂奔,一直跑到尼可·勒梅家后巷,才随便捡了块石头,做了个非法的门钥匙。
如墨的夜色下,她无声无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