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站起来,挥动魔杖把房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你们会住在一起吗?”他问。
“隔三差五来住住就行了,他想让我们互相监视,总不能只在会议上朝面。”阿波罗尼娅也有一下没一下地帮着他,“反正我又不能去霍格沃茨。哦当然,西弗勒斯,你要是想让我去蜘蛛尾巷,我也很乐意。”
斯内普摇了摇头:“别忘了给雷古勒斯也准备一间,我怕他今晚趴在哥哥怀里哭。”
“又来!”雷古勒斯怒道,一把拉开房门,二人紧随其后。
“风月场所”热闹依旧,他们走下吱嘎乱响的楼梯,避开护壁板和扶手上的奇怪液体,“房东”正在门厅的长沙发上昏昏欲睡。
塔季扬娜是个中等身材的女人,看得出来年轻时很美,可惜发福得过早,牛奶般的皮肤也被她膨胀到无处安放的欲望和事业撑得发红起来。她张口的时候露出满口的假牙2,要么是金的,要么就是金托。
阿波罗尼娅不敢继续想下去,轻轻打了个哆嗦。
“我说,小姐,你终于下来了。”塔季扬娜呲着她的金牙,“传出去在整个苏豪区都有得说啊,瞧瞧二位,穿得好奇怪,在扮演什么?”
两位男士不由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朋友——阿波罗尼娅披着舒适的法兰绒风衣,他们还穿着食死徒制服。
不过没关系。
“就这一个?”雷古勒斯问,手塞在袍子宽敞的口袋里,握着魔杖。
阿波罗尼娅摆摆手,示意他再等等。她掏出两卷钞票给塔季扬娜:“奥尔加的钱给过了,这是房间的钱,还有封口费。”
塔季扬娜兴奋地细细清点起来,她一捻就知道那是多少钱,但是不点一遍她没法压下心头的激动,好继续要钱。
“就这么点,小姐?”塔季扬娜笑嘻嘻地祈求道,“咱们一大家子人,我可以保证不说,谁能管得住别人的嘴呢?”
“钱能啊。”阿波罗尼娅冷淡地将手伸进风衣内袋,看上去真的要掏钱,“叫他们出来吧,每个人都是这个数,我要亲自给。”
塔季扬娜敲了敲楼梯下的小门,登时从里面钻出四五个醉醺醺的壮汉,都是这里看场子的打手。还有几个妆容倦怠的年轻姑娘,但凡能抽出身来的,全被叫来了。
“哦。”阿波罗尼娅向后退了一步,抵上他们的背,“伸出手来。”
三个人一齐抽出魔杖:“一忘皆空!”
还没等这些人从记忆抽离的恍惚之中清醒过来,就听见“啪”的一声整齐划一的爆响,好像有什么人从眼前消失了,但他们不记得了。
一缕这个季节稀见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揉揉眼睛,从长椅上坐了起来。
难得的是,天空也是瓦蓝的,异样晴朗。
有人抱着手臂、拱头缩背地挤到他身边。“你真的在这守了一夜?看见什么了?好看吗?”
拉巴斯坦嫌恶地挪开了身子:“注意你的举止,穆尔塞伯。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穆尔塞伯对此嗤之以鼻:“我的姓氏可没高贵到可以登堂入室、跻身那二十八分之一。再说了,就她住的这地方,大街上不是醉鬼就是流浪汉,哪有什么体面人?啧,真是婊子住进婊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