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水怜有些生气,转瞬又释然,她本就是个奴婢,主子怎么可能样样记得清楚?
“家乡发了瘟疫,妾命大吧,又没什么长处,只能跟着官府的妈妈签了卖身契,爷可记住了?”
楚水怜微娇俏的问他。
真是个记仇的。
宋巅嗯了声,拿了几本书扔过去,这阵子功课都落下了,“先读这个吧,解闷用。”
见她苦了脸,白皙的手指翻开读起来,瞬间小脸又放了晴,一双杏眼波光潋滟,看起来,也不是姿色平平,倒有点耐看的意思。
宋巅心中有成算,舅舅虽没明说,意思就是不能由着女人性子,否则大事上容易出格,再者,总不能什么事她一用手段,自己就屈服,那成何体统。
结果,这女人估计兴奋的睡了个好觉,他却依旧梦魇乏累,不公平的很啊!
楚水怜起初听见要看书,愁眉不展,头晕脑胀的,摊开一看,呦呵,居然是个话本子,渐渐的放松的靠着车厢看的津津有味。
第章精彩话本
讲的是皇家公主活泼烂漫,自小有个青梅竹马小世子,两人嬉戏玩耍打闹到大,结果南边战乱,世子想要报效国家,想着立功归来,好让皇帝赐婚,和公主不告而别,留下的书信也被婢女意外的烧毁,公主郁郁寡欢,过了些时日。
在一次出游中,公主意外的遇到了前年的探花,两人情投意合,立刻火花四溅,不久后的宫宴上,更是进行了最后一步,就在荒僻的后殿里,探花好言好语的骗了公主喝了许多酒,情迷时刻滚做一团,咿呀的嘎吱了半宿。
第二日公主醒来,看着糜乱的一切,痛哭流涕,探花无措的讨好赔罪,终讨的她欢心,洗漱过后,公主找了皇帝,一番娇俏卖萌,服侍穿衣用膳,得了赐婚圣旨。
圣旨到南边战场时,已是过了半月有余,世子在先锋突袭中胸口中了一剑,当初拔剑治伤时都没甚感觉,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结果副将无意中说了京城中的新鲜事,无名平平的探花郎竟娶得圣上最为喜欢的小女儿,正说的起劲,见世子一脸痛苦,手捂着胸口,哇啦吐了一大口鲜血,顿时吓坏了他,连忙喊了人进来,军医看过,说是怒火攻心,如晚间高烧不退,则性命堪忧。
夜里有小兵守在床前,世子果真烧的迷糊,嘴里呓语,半夜,眼角竟流出血泪来,整个军营的将士都跟着熬了几宿,终于见了好,世子却执意回京,此时战争一触即发,将领不得召是不能回的,偏世子威压太甚,几个将领也不得已,派了私兵护送。
九月九日,宜嫁娶,公主一早就被按着净面戴冠,着金凤凰图腾镶白玉红色喜服,手腕处金镯闪闪,全福人念了吉祥话,见镜中女子娇唇紧抿,眼底泪光闪烁,只当是不舍,劝慰道,“公主天家贵胄,即使到了外府,依旧处处荣华,今日喜庆,切不可苦脸。”
公主听闻略勾唇,弯了眉眼,捧了红彤彤的苹果坐于殿中,等着今日的探花新郎官。
闫峰见马车半晌不动,上前一步大声道,“爷,到地儿了。”
楚水怜正在兴头上,突兀的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抬头见宋巅还闭着眼,炭盆子不知灭了多少时候,车厢里冷飕飕的,张嘴就打了个喷嚏。
“啊欠!”楚水怜眼泪汪汪的捂着嘴,可惜已经晚了,抬头一瞧,宋巅阴着脸正摩挲着玉扳指,明显的怒气冲天。
“滚下去。”
宋巅对着她也只能说这么一句,谁让刚才的梦里对着某人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下身的袍子处还蓬勃着,只能自己平复。
闫峰见帘子掀起,露出个白皙侧脸,垂着头恭迎。
楚水怜被冷风一吹,激的又想打喷嚏,忙用手掩住,背过身去,等缓和了,才眼泪汪汪的回头,问闫峰,“现在就要宿下?”
她以为要等夜里才寻地方住下呢,抬头看了眼乌突突的天儿,像是又要降雪,真是冷死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