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巅,即使你说的一切都作数,那么,为什么要扯上我?”
起码,我不该是你利用的东西。
男人依旧稳坐,眉峰拢起,声音沉淀暗含杂质,“因为,温淮。”
他当时确实控制不住自己双手而大开杀戒,与楚皎小小的争执已经无限放大,大婚前期,他时刻处于极度焦虑之中,知道他即将是自己的妻子,却仍旧在意那莫须有的前夫,脑补出各种她当时如何害羞和期待,相对比下,自然就生出许多不满,他在自我的厌弃之下,同时也在厌烦她。
楚皎脸上的寒霜因为那两个字而逐渐融化消退,温淮,在她有限的记忆中,是个不可或缺的存在,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真正的心怀天下。
尤其这种自我的脑补,最为厉害,楚皎已经把温淮推崇成了一个身披万丈佛光的得道高僧。
“你果然,还很在意他。”直到对面男子再次传来粗粝的嗓音时,沉浸在回忆中的女子才倏然回神儿。
“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不过想去看看他过的好不好,仅此而已。”
楚皎语调下沉,不见他一面,总觉得良心难安,她自认为自己过的好,难免想要别人也同她一样过得好。
宋巅心思颇重,今日聊的透彻,却没了想要回归最初的初衷,他以往总觉得楚皎是一个物什,原本是唾手可得的劣质东西,后来渐渐脱壳变成了昂贵易碎的珍品,直到如今,她成了个独一无二的稀有物种,她有思想,有决断,有感情,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灌输给她,让她改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他有些认不清,到底为什么非她不可,她有什么能值得自己放弃喜好规矩反而屈身去迎合她,这太荒谬,太不可思议,他也许应该试试没有她的日子,或许,谁又能离不开谁呢?
既然你真心不喜欢与我呆在一处,何必强扭个瓜,抱回家也是生的。
“楚皎,无论你想做什么,可以让吴妈妈去找我,我会尽全力帮你,耗子正在出疹子,我今晚在这歇下,你安排个地方。”
男人有时处理事情觉得顾虑重重,往往会暂且搁置,等到双方都安静的沉淀下来之后,我们再说。
而女人是个感情动物,楚皎一听他疏离的口气,顿时半截气噎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这个死男人。
“用不着你显着,还是回吧。”
还让吴妈妈找你,我就是让人给活炸了,都不会去求你。
男人刚才松懈的气势再次回归,他的女人,最起码的能温顺听话,这种态度是对自家爷们该有的吗?
就是惯的。
“你别恃宠而骄,我的忍让是有限度的。”
宋巅站起,双手交叉按压虎口处,鼻音浓厚,显然在压抑怒气。
女子见惯他的蛮不讲理,无心一笑,眼睑低垂,眉目舒缓的回应了句,“侯爷也别太自视甚高,我的心田真还没那么大的地方。”
细听还带着微微的不屑,与人吵架已经很久远了,能和宋巅吵起来的,真没几个,遇上几个犟种,他都能摆弄的服服帖帖的,唯有楚皎,他不想吵。
“好,我们各自冷静下吧,过几天再说。”
今天是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