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哲煦聊完天后感觉更空虚了,我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初一的早上,像往年惯例一样到附近的乡镇拜拜。
虽然说像往年一样,但其实是这几年才开始的,小时候我们这一房根本连出去拜拜的权利都没有。
妈妈曾经提过几次,而每次听到都觉得鼻酸。
因为妈妈没有生儿子加上爸爸本来就比较不得宠,我们家是在家族中最没地位的。早些年的大年初一,伯父伯母堂哥堂姊都会一群人去拜拜,而每次都没有算上我们,妈妈曾经问奶奶可以去吗?却马上被回绝,久了,妈妈也不再问了。
那时候姊姊很小,我更小,姊姊讲的话我早已经没印象了,是听妈妈说的。
姊姊问妈妈:「为什么奶奶伯伯他们每年这天都会出门啊?」
「去拜拜啊,去祈求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呢?奶奶不希望我们健康吗?」
妈妈听了很难过,那年回到台中,马上就带我和姊姊去拜拜。
这几年因为奶奶年纪大了没有跟出门,加上伯父将祖先牌位请出去没有回到奶奶家过年,我们才能跟出门。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稀罕,我不需要他们那些多馀的情感。
初二大多数人都能回娘家,在这古板的家庭却不能。为什么姑姑就能回娘家,而媳妇却不能呢?双重标准是为什么呢?
常常感叹自己的不如意,但妈妈却比我辛苦,也比我勇敢的撑下来,为了我跟姊姊。
想着这些事情心情很糟,每年过年这几天是最不快乐的时候。
放在旁边的手机开始震动,一看来电显示是张哲煦。
「学妹。」接起电话,传来的是张哲煦好听的声音。
我嗯了一声,快步走出房间并走出庭院到屋子旁边的小路上。
「你在干么?」
「发呆。」
「你真的很无聊呢。」张哲煦呵了一声,「到你阿嬤家附近的庙口一下吧?」
「嗯……嗯?什么意思?」其实在问出口以前,我大概就猜到了。
我抬起脚,开始跑,跑往附近的大庙,没有意外的话,张哲煦会出现在那边。
因为想到张哲煦加上跑步的关係,到的时候整个人热起来了,但鼻子却觉得冰冰的不太舒服。
张哲煦和他的机车停在庙旁,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掛着笑看着我。
「你……」好像在作梦,张哲煦竟然出现在我眼前,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