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淼清略一犹豫后,咬牙忽然用双腿圈住了张仪洲的腰,然后双腿一夹,在张仪洲都猝不及防时彻底叫张仪洲压覆在了自己身上。
无论是张仪洲还是恶念,均感到错愕之极,而他肩头受到影响而开始波动的魔气却成功涌到了萧淼清的眼前。
萧淼清这才看清黑雾的样子,那并不像是真的雾气一般消散或者凝聚,实际上更像是连接着张仪洲身躯的黑色血液,与张仪洲不似谁侵占了谁,而是共生的。
张仪洲本来已经稍稍压制住身体中的恶念,然而萧淼清这样的动作,仿佛主动的引诱却叫恶念与他一起失了冷静。
由此,萧淼清一句大师兄还没再叫出口,又被迫失了声。
这一次张仪洲比刚才还凶恶,反复碾得萧淼清吃痛,若能出声他早要喊了。
如此浑浑噩噩叫人亲了一顿,即便张仪洲再松开萧淼清,萧淼清也是失神了片刻。
待回过神来,萧淼清只觉得嘴巴内外都痛,嘴角好像还破了皮,隐隐有些刺疼。
痛是其次的,委屈和不解才更多。
萧淼清得了自由,爬坐起来,以手摸自己的嘴巴,眼神复杂又谴责地看着张仪洲。
他心里是想骂人来着,可想到刚才又心有余悸,怕再被里里外外咬一顿,只得暂且按捺住。
欲望出笼犹如放虎归山,恶念虽然松开了对萧淼清的控制,可是依旧牢牢占据着张仪洲的身体。
“这就叫做冒犯,懂了吗?”他坐在萧淼清身侧,语气就像一个富有耐心的老师。
萧淼清缩了缩自己的腿,感觉这样的大师兄叫他心慌,可心慌归心慌,萧淼清还是忍不住指正一点:“可是没人这样冒犯过我。”
只有你!
萧淼清以眼神控诉把没说完的话都藏在了视线中。
他本来是忌惮着张仪洲以及对方身上的黑雾,可没想到似乎他藏在后面的半句话叫张仪洲心悦,对方竟先笑了。
张仪洲是很少笑的,仅有的几声笑都藏在萧淼清久远的幼时记忆当中。
以至于最开始他想起上一世自己对大师兄的喜欢时,一时都搞不明白那样一个面冷心冷的人,他怎么那么喜欢。
可是当下看见张仪洲的笑容,一如从前的光风霁月,萧淼清还是愣了神,又想起了往前许多事。大师兄以前对他是很好的,连苦药都不叫他喝,只是后来他长大了,一切好像就变了。
萧淼清见过几次张仪洲身上的黑雾,却总是下意识认为那是走火入魔的一些小症结,大师兄必然会将之处理好的。
因为无论从前还是现在,萧淼清都没有怀疑过张仪洲的心性与品行,是断然不会将他想到魔物那头去的。
只是现在,萧淼清看向张仪洲的视线犹豫,心却因为张仪洲的笑而慢慢定了下来,他抿了抿唇后开口问:“大师兄,你不是走火入魔,对吗?”
萧淼清藏在衣袖里的手拢成拳头,他问得坚定,但却极其忐忑张仪洲的回答。
张仪洲面色不改地轻笑道:“我自然不是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