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偶尔为之还说得去,若夜夜都叫玉琭陪着,不说哀家,便是规矩都不容玉琭的。”
苏麻喇姑忙回,自也知娘娘在担忧什么,一来怕玉琭被人嫉妒陷害,二来也是怕康熙爷耽溺于情,成了下一个顺治爷。
“永和宫有万岁爷操心,看样子只怕是能快也快不了的,不过若万岁爷知道您的意思,想来永和宫处随时都能住人,这事儿您只自顾自的替万岁爷和德贵人打算是没用的,不若奴婢去同万岁爷说说,免得万岁爷再同您误会了什么,那便不美了。”
棒打鸳鸯的事儿太皇太后娘娘是没少做的,然她绝非针对了谁,只是全心为了大清,为了大清的皇帝罢了。
然上一位皇帝不解太皇太后的作为,母子俩积怨颇深以至于事事都有误会,弄得两看相厌,谁也没能过好,如今康熙爷又遇见喜欢的了,太皇太后没法子,只能还是拦着些劝着些,叫人晓得细水长流的陪伴才是最好的。
然彼时顺治爷年轻,不懂得这个道理,此时的康熙爷如顺治爷当年一般年轻,不知他又可会是像自个儿的皇阿玛一般,执意同她的好意作对。
太皇太后一时没应声儿,她年纪大了,性子也不像当年那般刚硬,近些年也时常再反思自己,也知自己时而也有不好的地方,若非身侧有苏麻喇姑斡旋,只怕还要重演当年。
“罢了,这事儿还是哀家来同皇帝说吧,已经错了一回,总不能再错了一回,玉琭毕竟也不似她的。”
曾想起顺治爷小时候也是个活泼乖觉的,下雪天总是闲不下来,玩雪罢了还声声叫着额娘,叫她看这叫她看那,没个安稳的时候,后来顺治爷长大,这雪便是她一个人看了。
主仆二人在廊下立了半晌儿,皆静静地看着眼前黄瓦敷白,红墙在雪的映衬下变得更红,一年又一年,到底是物是人非了。
“乌库玛玛,您快看格格这大字写得可好,这几日格格虽回了亲王府,可日日不忘您的教导,总要练上十张才肯歇的!”
被大格格奶声奶气搅了思绪,太皇太后恍惚了一瞬,对着大格格的笑脸这才露了几分开怀,忙把大格格拢在怀中不住的夸,眼下到底同眼前不一样了的。
不知太皇太后的忧心,康熙爷那头儿心情还昂扬着,披着折子都稳不住思绪,一会儿一抬头的问梁九功玉琭可醒了。
梁九功心中想笑又不得不忍住笑,不厌其烦的往西侧的昭仁殿跑,跑了五六趟,五六趟都没醒了的信儿。
渐渐的康熙爷也不好意思问了,只管再装得用心些,细看了折子去,末了康熙爷饿了,也不忍用了什么,只等着玉琭起了一道用,到底是一个人用着寡淡,两个人才用得开怀,秀色可餐不外如是。
幸而没叫康熙爷等得太久,玉琭虽累,但午间没舍得吃饱,下午又辛勤劳动一番,岂能不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便困顿着醒了,一坐起身来,骨头都咔咔作响,肌肉酸得要命,饶是康熙爷体贴着也不成呢。
“贵人可是醒了,可要起了?奴才叫人伺候您更衣梳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