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听完目瞪口呆,这是哪家的娇娇女?能够活的如此的随性洒脱?
羡慕之后是庆幸,今夜终于可以不用受折磨了,于是很用心的教这位‘许公子’挽发。
栩清的手扎针打麻药,开刀动手术不在话下,可这古人的发髻对她而言,太难了。
如烟教了一个时辰,她依旧挽不了一个像样的发型。
如烟见实在教不会,便提出将婢女柳儿借给她,出去替她更衣挽发。
端木栩清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作为回报,写了两个药方子给她,一个内服,一个每日坐浴三次。
如烟真心觉得那位姑娘人美心善,不仅没有瞧不起她,还一直以礼相待,所以厚着脸皮拿了些自己攒下来的银钱,请她去找鸨妈妈将自己包养一个月。
能得一个月休息,又有药物滋养,想必她定能够有所好转。
栩清应下她的请求,先去找鸨妈妈办了包月手续,然后带着柳儿去了客栈。
柳儿得了主子吩咐,带了如烟的新衣,胭脂,还有一些首饰,很快替栩清更衣梳妆打扮,栩清只恨铜镜太模糊,看不清自己的盛世容颜啊。
柳儿走后,她在客栈里一直等到三更,差不多就是凌晨三四点,人最困的时候,出发去了大牢。
这个时候牢里的头头儿都去躲懒打瞌睡了,只剩下小喽啰。
栩清对看守言明自己的身份,说她是船坊上的姑娘,因为跟端木大公子有一段情缘,所以对其念念不忘,现在端木家落了难,她想问问大公子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栩清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这情深意切,我见犹怜的模样,让看守还有那么点感动。
加上狠狠砸过来的银子,看守勉为其难的松了口,允许她跟‘情郎’见上一见。
端木善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大牢里看他?
可当来人掀开披风上的帽兜时,他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父亲几乎是冒着砍头的风险才将三儿摘出来,送出去,她不好好躲着就算了,居然还明目张胆的以女儿身跑到牢里来。
端木家四个男丁是关在一起的,都认出了她,紧张得手心冒汗,面上却不敢多做一丝的表情。
栩清又递上一锭银子给看守:“官爷,小女子想与情郎说几句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银子砸得重,人家不过是想跟情郎说几句悄悄话,想必一个小女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看守留下一句‘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就转身走了。
“大公子?你受伤了?”
端木栩清的眼眶盈上一层薄雾,她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情绪,却又不受控制,想必是血缘的牵绊吧!
端木善澄看着眼前的妹妹,从前十七年,从未见过她着女装的模样,没想到第一次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心中情绪翻涌,却不敢多说,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皱眉看着她:“无碍,你怎么来了?”
栩清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几个瓷瓶:“大公子,这是些外伤药粉,你们赶紧用些。”
这里血腥味很重,想必他们都被用了刑。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牢房中的其他人,旁边关的是女眷,其中有她的母亲,也巴巴的看着她,一言不敢发,蓄满了泪水的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端木善澄接过:“多谢,你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换了女儿装不说,还敢自称花船上的姑娘,说他是她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