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鸢嫌弃的很,他一把扯过熊然:“走走走,去别的地方转转,看多了简直脏了我的眼睛。”
相比于几点前在景区游玩的积极,进入工作日的邓鸢显然要蔫一些,他没滋没味的看着周围的仿古集市,突然同熊然道:“熊然,等这一次我的专辑发布以后,咱们就一起去一次西藏吧!”
“听说西藏的天空特干净、特蓝,离人特进”邓鸢高高抬手,去够头顶的天:“一直想去看看的,可惜没时间,所以今年,一定要去。”
熊然追着邓鸢的手去看,没看见蓝天,倒是看见了一手拉琴的茧,他问邓鸢:“你的歌什么时候可以写完?”
邓鸢唔了一声,天空的蓝全映在他眼底,像两片大海:“快了快了”
邓鸢的戏非常简单,半个来小时就结束了。
天也快黑了,熊然转头对换好衣服的邓鸢:“你要不要去我家?”
邓鸢不自然的摸摸头,小声试探:“你邀请我去啊?”
“对”熊然朝他笑了笑:“我妈说今天家里涮火锅,一起来吃吧!”
对方犹豫了片刻,扬起圆圆的头,露出尖尖的下巴,像高傲的鹤,然后才装作不情愿的看着熊然:“那行吧,听你的。”
两人走到车上,正好对面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好,车门打开,一个瘦瘦高高的人从车上下来,舒展了下身体。
等那人转过脸时,熊然看清对方面容,柔软的眉眼,圆而翘的鼻头,流畅的脸部轮廓,是一张亲人讨喜的脸,正是宋或雍的男友——许麦。
“靠,怎么哪儿哪儿都能碰上gay,今天出门没翻黄历,比踩狗屎还倒霉!”邓鸢也看见了,坐在副驾上抱臂一脸嫌恶。
许麦心情看起来不错,他转过身,接过助理手中的大包小包,两人有说有笑的往片场的方向走。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回娘家呢”邓鸢讽刺一笑:“肯定是去探宋啄的班,不行,咱们赶紧走,离这个污浊之地越远越好!”
熊然盯着对方细瘦的背影正在愣神,冷不丁被邓鸢拍了一下,整个人一激灵,他缓缓转过头。
“发什么呆呢?”邓鸢在熊然面前晃了晃手:“赶紧走吧,一会儿火锅凉了!”
……
“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熊然去摸手刹,又想起车还没启动,于是又去扭钥匙,等车终于发起来了,晃晃悠悠开出停车场,在邓鸢的催促声中,他加了一把油,在夜色中往家的方向开去。
许麦在栾城结束工作后给宋啄了个电话,那头没接,于是他又发了条短信过去,半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回他。
许麦习惯了,他和宋啄的联系本来就不多,其中绝大多数还是他先挑起话题,对方很少理他,可即便是如此,许麦还是一点点试探出了对方的一些社交习惯——宋啄不喜欢天
天被缠着,他很有距离感,三天一次的问候是极限,于是许麦雷打不动的每隔两天给宋啄发信息,或是问候身体,或是谈谈天气,要不就是说说工作,按时的就像是请安一样。
这样的频率,偶尔会得到宋啄一两句话的问候,不是嗯,就是让他去找王亚亚。
使了那么多的劲儿却迟迟不见效,许麦之前还有些灰心,一次次复盘自己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是在一次酒会上遇到宋啄的,按理来说那样排场的酒会他是进不去的,可原定的“服务生”生病,于是这个“馅饼”就被经纪人给了他,许麦很珍惜这个机会,彼时他已经在公司做练习生近六年了,每月拿着微薄的工资,仅够温饱,出头之日更是遥遥无期,他知道如果再这么耗下去,公司一定会放弃自己,到时候怕是连方便面都吃不起了。
躺在冰凉的舞室地板上,许麦伸手去抓头顶的那束光,好不容易逃出来,他不想再回那个家里。
为此,他可以一切,□□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承载肮脏灵魂的容器罢了。
许麦做足了一切准备,其实他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宋啄,而是星威的掌权人——霍澜蓝。
他制造了一场并不高明的意外,在捧着托盘的时候“不慎”滑到,酒水洒在了霍澜蓝的裤脚。
还不等对方说什么,许麦就连连道歉,盯着对面沉郁的眼睛,心慌的同时,迅速操纵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经纪人曾经说过,他哭起来的样子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