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周煜阳更了解秦庭西的“你情我愿”。
正好楼下吧台边上演了一幕生动形象的愿者上钩——男生不小心把酒洒在了秦庭西的衬衫上,手忙脚乱地用纸巾帮他擦拭着,那张看似单纯无辜的脸上现出一副老成市侩的笑容。
只可惜,秦庭西看不懂。
而周煜阳脸阴得更沉了。
那被当做调情工具的衬衫还是他给秦庭西的。
明明是正经的商务衬衫,穿在风流人身上偏偏添了一段风流。
周煜阳捏着茶杯的骨节泛白,仰头一饮而尽。
陈野冷眼旁观,忽然笑着“哎”了一声:“我说你不会是对那位动心了吧?怎么这么一副醋了的表情。”
周煜阳懒得解释。
秦庭西哪里值得他动心?
是那副明艳俊逸的皮囊,还是那套风流浪荡的手段?
与其说是动心,倒不如说是雄性动物奇怪的好胜心作祟。
他究竟哪里比不上那种货色——明明前两次很愉快的好吗?
他不愿意再看那边的情形给自己添堵,走到沙发旁坐下,重新煮了壶茶。
“沈麟最近没找你麻烦吗?”
陈野跟过来坐在对面,“外面可都在传你把他家的资产侵吞了呢。”
周煜阳看着玻璃茶壶里逐渐增加的气泡,笑了笑:“他哪有空闲找我的麻烦——他欠了那么一大笔赌债,追债的已经够他忙了。”
陈野啧道:“沈老先生心也够狠,为了护住海川,连儿子都不管了。”
“如果不这样,沈麟会更惨。”
周煜阳想起恩师,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怀念,“出让海川的钱,我已经按照他原有的股份兑换了信托基金,从现在开始每个月他都可以拿到十五万生活费——这样才能保住这笔钱不被他一下子输掉,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惨。”
“这是你的想法?”
陈野问。
“不,是老师一早打算好的。”
陈野思忖了会儿,轻笑一声:“果然啊,沈麟毕竟是亲生的。就算再扶不起来,心里也还是惦记的,只是……这么做倒让你担了一堆莫须有的骂名。”
“本来也是我欠沈家的。”
周煜阳端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