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清宫。
太夫用完了晚膳一个多时辰了,看着外面天色已晚问得福道“莫经年还未回来么?”
得福回道“莫公子方才已回,现在在自己的房间。”
太夫将手里的书放回了桌子上,思虑一番后还是开了口“他最近和小五?”
得福知道太夫的意思,这莫经年最近做事总有点心不在焉的,状态很不好有事没事还会往茂樨阁跑。
“莫公子私下里是去过五殿下的茂樨阁几次,不过待每次也没待太久就回了,奴才认为莫公子这边不打紧。真正该担心的是五殿下和贺家公子。”
“贺家公子?朝中贺太傅家的独子---贺知染?”
太夫细想着这范衡阳能随时接触到的姓贺的男子也就太傅家的了,那孩子好像也在知渊阁读书上学。
“是。这五殿下最近和贺公子走得十分近。每日下学后两人总是待在知渊阁很晚才离开,知渊阁里的宫人私下里撞见过两三次。”
既然太夫都开口问了,得福便将自己最近听到的一些风声讲给太夫听。
太夫叹了口气道“再看看吧。”
“是。”
莫经年在门外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回到泰清宫后莫经年将范衡阳送的蜡烛放好后,想到今日自己去了茂樨阁那么久害怕太夫起疑心,便想着在太夫歇下前来请安,以此稍稍打消太夫的疑虑。
他知道太夫是打心眼里喜欢范衡阳,所以对她的事格外上心,她每日接触了什么人太夫都是要了解的。
到了门前正欲敲门进去,屋里太夫和得福的交谈声引起他的注意。
他猜得没错果然太夫还是起疑心,正想着该怎么在太夫面前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时,里面两人的话头已经变了,说起了范衡阳和贺知染。
莫经年这听完太夫和得福的对话后也没再进屋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莫经年回房间后将房门栓得死死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害怕很不安,满脑子都是得福的那句‘范衡阳每天下学后都和贺知染在知渊阁待到很晚。’
莫经年一日比一日明了自己对范衡阳是何种心思---自己爱慕她。
起初因为满春池一事感激她救了自己一命,再后来是好奇,虽然自己在宫中也生活了多年,但是对于范衡阳这样的皇女,他从没分过心思,自己是太夫的祈福侍子万事以太夫为重就好,其他的他无暇也没不想去耗费心思,可随着一件件意外事件的发生,他对这个皇宫里一直都人没瞧上眼的皇女越发地好奇,所以他去了已经断学许久的知渊阁。
再后来和她的每一次相处都让自己犹如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她有着标新立异甚至可以说离经叛道的思想,但对待身边的人却心细温暖从不曾看不起宫人,更不曾看低过自己。
更不知从何处暗自打探了自己的喜好,会给自己买自己爱吃的糖葫芦、桂花糕,会特意给自己过生辰买生辰礼,每每来泰清宫看太夫时也会问自己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心情是否舒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如同巨石一般砸进了自己如古井般的心,引起阵阵涟漪。
将房门栓死后,莫经年又将屋里灯架上的蜡烛全都点亮了,看着满屋的光亮,心里稍稍安定一些,也没洗漱就直接上了床和衣而眠。
可是躺在床上的莫经年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之后,下了床,拉开了床边柜子最上层的抽屉,取出了那个空的药瓶握在手里上床睡去了。
没错那个药瓶就是上次范衡阳给他的外伤药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