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内外兼修,言行合一的人,怎么就刚好能被她遇到?
纪怀昨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等她终于把这一部分写完,才看到那个注视她很久的人。
阮赴今某种的情绪已然酝酿得相当醇厚,瞧她看过来,下意识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耳边的碎发挡住她勾起的唇角,她启唇:“吃饭了。”
只在这一刹那,窗边的风晃过来卷起桌上纸页的边角,摸索着纪怀昨愣在原处的手指,痒意便从指尖顷刻间传遍全身。
她何曾见过如此柔媚的春风,温柔的,和煦过境的,独独对她迎面而来的春风,也只为她停留。
她看到阮赴今靠在门边,她的头发乖顺垂在颈侧,眸中星星点点的浅淡笑意逐渐凝聚在一起,明晃晃,惹人醉人。
纪怀昨在此刻明白自己一直所等待的究竟是什么,大概就是在这样浪漫的傍晚,有一个比傍晚更浪漫的人,一双眼睛含笑望着她,写满对她的欣赏。
会为她挡住别人的恶意,会为她申辩说不出的话,也会为她抵挡生活琐事的考验或刁难,最后和她回家,陪她吃晚饭。
于纪怀昨而言,以上便是她梦寐以求的,极致浪漫。
这些都汇聚在阮赴今身上,尽管她自己都没有确切地思考过关于理想型的具体描述,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她站在那儿,哪怕是加上缺点,都完美符合“理想型”这个词汇。
而现在,此刻,当下,怎么形容这一刻都可以。
她不自觉地看了眼时间。
2030年2月28日18:47分,她承认她喜欢阮赴今。
两人的视线交汇,阮赴今缓缓走到她面前:“怎么发呆?弄好了就下去吃饭吧。”
纪怀昨唇边逸出笑容,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修正了自己之前给出的答案。
“我正在准备接受新感情,如果这段感情的对象是我所向往的那个人,那我不会让她无功而返。”
阮赴今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无意识咬着下唇,此起彼伏的心情冲刷着她之前的不安和惊惶,直到完全洗干净。
“你,你说真的?”
纪怀昨点点头,和她平视:“我现在可能无法直白地说,我在上一段感情并没有收获什么好的东西,所以我不受控制得更加谨慎,她可能要等等我。”
阮赴今的笑意逐渐扩大,唇角的弧度愈发绽开,一条短促的唇线拉长,最后又被羞涩收拢。
“好,她大概不会拒绝。”
两人相视而笑,尽管没有人挑明什么,可正是这样的感情,才担得起“慎重开始”这样的形容。
纪怀昨经历过失败的感情,她不愿好不容易遇到处处合适的阮赴今,草率开始,最后草率结束。
她们心知肚明对方心里有自己,如果真的到了需要确认关系的那一天,可能一个吻,一个拥抱,甚至一个对视,就已经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