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四见着那人手里捏着个旗,旗上写着:铁口直断,四个大字,乐了:“你们说这人是腥局还是尖局?”
沈二白随口猜道:“从这人面相上看,十有八。九都是腥局”
周嘉鱼听得懵懵懂懂,沈一穷在旁边给他解释:“腥和尖都是江湖话,俗语说腥就是骗子手段,用来骗人的,尖儿就是自己有干货,至少读了些这方面的书。”
周嘉鱼道:“哦!”
“这江湖骗子啊,都是我们这行的大敌。”
沈一穷站在周嘉鱼身边没动,沈二白却朝着那边去了,“要是有点干货还行,如果真的只是靠着江湖手段骗人,这旗子我们得给他折了。”
周嘉鱼道:“因为他们骗人?”
沈一穷说:“因为他们把风水卦限的名号毁了。”
他们这行,最厌烦的就是骗子,因为那些人打着风水师的旗号,干的却是骗人的勾当。他们辛辛苦苦学艺二十年,却因为这些人干的那些龌蹉事儿被骂骗子,这谁都接受不了。
沈二白已经到了那人的桌子面前,他直接坐下,道:“师傅,您给我算算呗。”
那个算命的道:“您想算算什么?”
沈二白说:“就算算我母亲的事儿吧。”
算命的道:“借您左手一看。”
沈二白伸出手去,算命的仔细观摩之后,叹着气说:“您母亲怕是病了一段时间了吧。”
沈二白道:“您如何知道的?”
算命的叹道:“您看您眉尖发黑,印堂有白线入鼻,发丝枯黄……这就是家母重病之兆啊。”
周嘉鱼他们站在不远处听着二人的对话,沈暮四道:“是腥,先生,怎么办?”
林逐水淡淡道:“让人查清楚之后再处理掉,今天就由他去吧。”
短短几句话,他们似乎就断定了眼前人骗子的身份。
周嘉鱼只当是因为那人说的不准,沈一穷却是解释:“你要是母亲没事儿,去算命的第一个问题会是问她如何了么?”
这倒也是,算命问卦,问的通常都是自己心中挂念的事儿,能问出自己母亲如何,再根据问卦的人年龄进行推算,百分之八十都和病有关。
“如果算错了呢?”
周嘉鱼觉得这事儿也不全部靠谱啊。
沈暮四道:“算错了就算错了,不收钱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周嘉鱼若有所思。
沈二白回来之后对那算卦的很不满意,说这些江湖人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粗糙了,想当年这些江湖人还没有没落的时候,那一手袋子金和翻天印的手艺都让人咂舌称赞,现在却得靠瞎蒙。
周嘉鱼心里全是问题,但又不好意思当十万个为什么,想着还是回去自己翻翻书吧。
庙会的尽头,是一座供奉着佛珠的大庙。看其间人来人往,便可是这庙定然是香火鼎盛。
林逐水让他们买了点香烛钱纸,进去拜了拜再出来。
这会儿正值正午,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周嘉鱼走在人群里,忽的听到有人大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