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摆放好餐具,抬头时才看到段缠枝正打量着他,笑意不明显。
“怎么那么吃惊,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她拿起餐刀,在锃亮的餐刀的光滑面的映照下,她的脸有些变形。
“我记得,那时候你最爱使唤我帮你擦餐具了,你说外面的餐具不干净,非要纸巾蘸水擦一遍才罢休。”
“事情处理好了?”他问。
“嗯哼,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可是加里特的新一任统治者,我还没有想国号,不如你帮我取一个?”
餐刀被搁在餐盘上脆亮的一声也像是敲击在云霖霄的心头。
“这是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
“所以,我在给你权利干涉啊。”
段缠枝起身,稍微向前倾身,“你的合作协议我收到了,到的有点晚,不太准时。”
她撑在桌子上的手的细腕被云霖霄攥住摩挲。
“以后能准时吗?”她问。
云霖霄仰起头,两人同样密而长的睫毛碰在一起,他拨开她垂落的两缕鬓发,语气尽可能轻缓,可依旧没忍住颤抖:“能。”
两人的唇间仅有半指的距离,亲吻适合他们这种不久前才被定义为仅有一夜情关系的陌生人吗?
而幸运的是,段缠枝给予了他放肆的权利。
他犹豫两秒后吻了上去。
青涩的轻吻不符合他这个年纪,他像是求知欲很强的少年,手掌握住她的后颈,气息严丝合缝地渗透到她的口中。
直到服务人员的敲门声将他们分开。
职业素养很好的服务人员低着头上菜,全程没有一句询问也没有一眼好奇偷窥的视线。
“喔,单人份?其实根本没想过请我吃饭吧?”段缠枝调侃。
云霖霄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牛排,牛排这种食物就和苹果一样,有些无趣的食物。
他将餐盘推到段缠枝面前。
“你还是那么喜欢吃西餐。”段缠枝说。
“我以为你不来,把你的那份撤了,先吃我的填填肚子。”
“其实,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没忘。”
段缠枝最后还是没碰那份牛排,她也没等到自己的那份餐上来,就回学校了。
刚回校,钱小书就冲过来问:“怎么样,怎么样,没受伤吧,没人欺负你吧?”
“当然没事,现在是法制社会。”
钱小书撇嘴:“你们加里特人说这话特别没有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