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英格兰还未从寒冷中走出,带冰的冷水更是能活活从人身上刮下一块肉,在这种水流的冲洗下,林立和耗子都在颤抖打着哆嗦。
“转过来!”
索尔拧紧水管,将两块毛巾扔了过去,等到他们擦拭完身体后,指了指旁边干净的新衣服说道:
“政府可没有给你们新衣服的钱,所以。。。”索尔在放置私人财物的篮子中,理所应当取走了数枚银元。
拦住想要上前理论的耗子,林立义愤道:
“索尔长官,我虽然不熟悉当地的物价,但两身粗布做的衣服应该没有那么高的价格吧。”
“哦?!你有意见?别以为拿了护照就是英格兰人了,要么老实穿上衣服,要么给我光着出去!”
林立一只手紧握着拳头另一只手拦住耗子,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动手,就算出了这口气,不但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反而还会浪费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料定两人不敢动手,索尔冷笑的脸上拂过一抹贪婪,顺手将几块银元揣进口袋后,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几块钱就当做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林哥,我们就这么算了?要不。。。。”耗子手掌抹过脖子,林立也明白他咽不下这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杀人只是最低劣的报复,想要得到这群洋鬼子的尊重我们得选另一条路。”
耗子不解的问道:
“什么路?”
林立盯着置物处的两本护照,像是见到堆积如山的金山般,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赚钱。”
。。。。。
作为英格兰的心脏,无休止的火车汽笛声是伯明翰一贯的旋律,
浑浊的空气中掺杂着自上而下的白色漂浮物,远处直插云霄的烟囱往外冒着浓郁的黑烟。
整座城市如同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迸发出惊人活力的同时,污染也同样惊人。
林立站在混着砂砾的青石路面旁。
粗布制成的衣服让他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只能使劲裹紧衣袖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般观察着来往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