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王朝,恐怕在洪武皇帝手下谋反夺权的危险最大,困难最多。
片刻沉吟过后,涂节强压心头不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胡惟庸的忠实追随者。
“义父,构陷常茂当真能成大事?”
“为何不能?”
看到涂节脸上恐惧消退不少,胡惟庸这才重新恢复了平静,冲涂节开口说道:
“重要的不是常茂,一个常茂又算的了什么?”
“重要的,是太子如何处置常茂。”
胡惟庸故意停顿一下,等着涂节的回答。
“义父,常茂乃是太子妻弟,太子一定不会严惩。”
“况且他还有免死铁券。。。。。。”
“没错!破局的关键,就在这免死铁券!”
胡惟庸陡然兴奋,继续说道:
“一个歌姬的性命,根本算不了什么。常茂身为国公,莫说杀一个两个歌姬了,就算屠了整个暗香楼又能如何?”
“可咱们这位太子素来以公正严明,不徇私情着称。为往日名声所累,他想赦免常茂,就必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而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便是开平王留给常茂的免死铁券。”
“然而在朝会上,太子刚刚下令收缴勋贵武将手中的免死铁券。”
“一旦太子用免死铁券赦免了常茂,那收缴免死铁券也就成了笑话。”
想到自己稳压朱标一头,胡惟庸脸上笑容就愈发浓烈起来。
他很满意自己的这套谋划。
被杀者是歌姬,本就无足轻重。
可当街杀人却又影响恶劣。
整个谋划张弛有度,丝丝入扣,朱标想要赦免常茂,没人能说得了什么。
可当街杀人,朱标不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于太子威严、于朝廷威仪又说不过去。
一想到逼得朱标不得不动用免死铁券,想到自己狠狠打了朱标的脸。
胡惟庸心中就愈发得意了起来。
“而且如今朝廷正在处置勋贵不法的档口,涂节,你可知道此时太子用免死铁券赦免常茂,意味着什么?”
涂节沉思半晌后,缓缓说道:
“意味着太子威仪受损,此次勋贵不法案将会不了了之。”
“而免死铁券有了免死的先例,用不了多久,那些勋贵便会继续行不法之事。甚至较之如今,还要更嚣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