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手儿撑着侧脸,眼神玩味:
“单纯想要重用?”
东方离人严肃道:“夜惊堂给我护驾,我确实很欣赏他,也记他的恩情;但以此就能当我的驸马,黑衙的护卫怎么算?终身大事,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和夜惊堂接触,你就直接火上浇油拔苗助长,把事情闹到这一步……”
女帝微微抬手,打住妹妹的话语:“好啦,纯当姐姐自作主张,干涉了你的私事儿,这事儿你慢慢考虑,朕不干涉。夜惊堂根骨奇佳,是个习武的大才,你无论瞧没瞧上,都别推去外面,免得养虎为患,又冒出个平天教主一样的刺头。”
东方离人略显意外:“夜惊堂有比肩薛白锦的潜力?”
女帝眨了眨眼睛:“看来确实操之过急,你对夜惊堂还真不了解。”
“你难道了解?”
“仅是那天在景福宫对你出的一拳,朕就看出了大概,毫无门道全是天赋。”
东方离人回想了下,面色凝重:
“是吗?”
女帝放下折子,端起茶杯抿了口,眼神无奈:
“罢了,和你聊这个实在费神,你还是继续看书吧。”
“……”
东方离人感觉到了姐姐‘朽木不可凋也’的态度,衣襟鼓鼓很想回怼两句,但是不敢,最后干脆收起书本,拂袖而去。
“去哪儿?”
“给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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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西北侧,太后寝宫。
夏日蝉鸣阵阵,无所事事的宫女,多在游廊之间小息,常年晚睡晚起的太后,此时还在寝殿里。
晚睡是因为幽居深宫,无依无靠辗转难眠,而晚起倒不是因为没睡醒赖床。
寂寂无声的大殿内,宫女红玉在通间里靠着,手里拿着一本杂书无趣翻看。
寝殿中,所有物件都收拾的有条不紊,墙壁上还挂着太后刚完笔的丹青画——一个人扛着一只肥鸡,似乎是个集市里插标卖鸡的小贩……
身着薄纱睡裙的太后娘娘,在华美凤床之上盘坐,头平正、身正直、口齿微闭、舌抵上颚、双目垂帘微闭、双手自然垂放腿上。
这个打坐的姿势,比夜惊堂瞎琢磨的标准太多,以至于本来熟美动人的太后,竟然流露出一丝丝出尘于世的气息。
太后出身江州将门世家秦家,幼年也习武,娘很宠她,专门把她领到了‘二圣’之一的吕太清面前学艺。
这些道家的养身法门,便是在那时候学的,也是在那段日子,结识的闺中密友璇玑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