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话语都化作风,不知会
()被传达到谁的耳中。真理在最高处俯瞰筵山山脉,然后心念一动,她陡然下沉,直直坠向最中心的深处。
向下,再向下。
无人的宫殿大门紧锁,守门人一丝不苟地伫立,却无法识别那阵拂过面颊的风。
通向地下深处静界的电梯无声沉寂,无需它帮助的访客已越过它继续向下方前进。咒术高专的最底层隐匿着超出世人想象的巨大空间,层层殿宇围绕一株巨木而建,薨星宫本殿近在眼前,而她真正的目标还在无尽结界之后。
一层结界不算太坚决地阻拦了她。
与之前被她随意穿越的结界都不相同,拦住她的结界蕴含有另一个体的意志,对方淡然中透着些许疲惫,将她拦截在一线之外。
真理向后退了些许。
她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向前,所要寻找的人就在眼前的这一线之后,结界的意义悄然转变,这并非一道门扉,而是对方对其自身使用的……某种束缚。
她又凑近了一些,仔细端详在眼前展开的这层结界。
内部包裹的“某种东西”安静地漂浮盘旋,浅淡的灰色雾气从结界中逸散出来,丝丝缕缕聚集成片,一路缓缓上升,是她近半年来最熟悉的那种模样。
【……你就是天元?】
【我是。】
低哑而模糊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难以辨别这声音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这种异常让人本能的感到抵触,真理收拢外放的感知,消解那种传入灵魂的不适。
【你就是天元。】
她重复了一遍,一直以来的猜测在此刻得以证实。
【所以,有结界处就在你的感知范围之内。在结界里的是你,那些灰色雾气也是你,是你之前曾经和我说话。】
真理犹豫片刻,还是探寻地看向结界,开门见山地提出疑问,【我想要问你……为什么国内与海外截然不同呢?你的存在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
她的问题并不难回答。结界后方的“人”发出似笑一般的颤动。
【日本境内的结界确实大部分都在我的感知范围之内。】
被一部分人奉为神明,久居薨星宫深处的魂灵如此说。祂的语气平缓,不介意面前的女孩不带多少尊重的口吻,回话中缺乏情绪,像是在讲述什么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在结界中的是我。而你说的灰色雾气,应当是自我意识中脱离的残骸。】
这回答不出真理所料,她不言不语,继续倾听。
【……我只是利用结界在维持国内的“平衡”。为抑制咒灵的诞生,并提升其他结界术使用者的结界精度,我设置了几处净界。】
天元的声音仍然模糊,似含有某种韵律,蕴藏着古怪的说服力,【在此基础上,咒术师们已经与咒灵争斗了上千年,如今的局面,是千年来不断抗争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