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科举榜上有名,再加上我爹为我铺好的路和我自己的手段,我不愁无法升迁,庙堂上定有我一席之地。而在江湖上,我也掌握了不少门派,他们可以帮我去做一些事情。而在军方,”陆惟说着,顿了顿,却又把沈瑾白打量了一遍,“有你。”
“有我?”
“是啊,你祖父沈老指挥使,当年威震西北,战功赫赫,门下学生无数,如今朝中许多将军都和你祖父有些渊源。娶了你,我便有机会去接近他们,比常人更亲近。”陆惟微笑着说。
沈瑾白垂了眸:“原来你一直想娶我是为了这个。”
“好了,事情都告诉你了。”陆惟笑着站起身来,就要去喝口水。说了这么久,他实在是口干舌燥。
“不对,没说完吧,”沈瑾白抬头问他,“你还没说你想换个什么样的天地呢。”
陆惟背对着她倒水,似有些敷衍地回答着:“天下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行人路不拾遗,君臣其乐融融。”
这听起来便是故意打发人的说辞。“你觉得你能做到吗?”沈瑾白问。
“能。”陆惟回答着,有些不耐烦了。
沈瑾白十分嫌弃地冷哼一声,又问:“可你如今都连力所能及的都不愿意做,又如何能保证日后你登上高位就能做到?”沈瑾白说着,语气愤恨起来:“蒋沅儿、宫袖、还有那些平白无故枉死的人,他们也身处于万民之中,怎么,你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便不顾他们的死活了吗?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你这不过是蛊惑人心的说辞罢了!”
“住口,”陆惟难得地高了声,把那酒杯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又回头看向沈瑾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拘小节?”沈瑾白冷笑,“你不过是自私自利罢了!”
“瑾白,你……”
“蒋沅儿是你派人杀的吧?”沈瑾白问着,咄咄逼人起来,“虐杀襄宜谷人的石从风也是你派的吧?还有陈、还有我表哥!是你让人打断他手脚让他沦为废人的吧?那日在翡翠馆,你把你爹毒晕,也是因为怕他说漏了吧?还装成什么诚心交谈的模样把你爹交到我们手上……你是不是根本就恨不得他死!他死了,就有人给你背黑锅了!陆惟,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她说着话,似是要故意激怒陆惟一般。
“他该死!”提到陆远,陆惟登时动了怒,他怒气冲冲地大跨步走到沈瑾白面前,指着她道,“你根本不知道陆远做过什么。他除了在外边做那些脏事,在家里,他对我们母子是何等态度,你可曾知道?若仅仅是不理不问也就罢了,可他每次在外边寻花问柳快活之后,回到家里,总是会因为我母亲劝了他几句,便打我母亲出气!他每次打都专挑没人的时候,母亲好面子,不敢让人知道,只得忍着……甚至连姨娘都不知道!”
他说着,捏紧了拳头:“我母亲最后一身的伤,根本不是什么郁郁而终,而是伤重不治身亡!你如今说我铁石心肠,怎么,你还要为陆远申冤吗?他让别人背负了那许多罪名,如今让他扛下几桩罪行,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