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轻咳了声,将手中的画一抖,塞进了柳青的抽屉里。
“柳主事分析案情的手法虽少见,却应当有它的用处。”
“……的确如此,大人说的是。”方钰等人点头如捣蒜。
沈延出了主事值房,正想着柳青这么久不回来,会不会是抓捕人犯时遇到了麻烦,就见一只乌鸦越过前院的屋顶朝他飞过来。
那乌鸦似乎很是慌乱,落到他肩膀上一个劲地狂叫。
会对他如此的必定是柳青的乌鸦无疑了。
沈延见它的喙上似是沾了什么东西,用手抹下来,仔细地瞧了瞧。
应当是一小条挂着血丝的皮肉。
可能真的出事了。
……
柳青醒来的时候,耳边是一阵阵的□□声。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发觉自己被捆在一棵柱子上。
这是一间小小的木屋,不停□□的是角落里的妙悟。
妙悟坐在一个小杌子上,面前摆着一个铜镜。她一手扶着眼眶,一手捏着柄明晃晃的匕首从自己的眼眶上刮下些模糊的烂肉。
每刮一下,她身上便是一阵战栗,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一刀接一刀地割下去。
柳青见她如此,身上一阵阵地冒冷汗。她只记得来福朝她这里飞过来,后面的事便不知道了。但她有种感觉,妙悟眼睛上的伤恐怕和来福有关。
妙悟的半张脸上,浓稠的血滴汇聚,沿着她的下巴一滴滴地落到地上,柳青虽离她几步远,但已经看得眼前发黑,便赶忙扭过头去。
就凭妙悟这个狠劲,让公主她们一刀毙命已算是相当仁慈。
妙悟似乎发现了她的动静。
“那只畜生是你养的吧?”
这声音像是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粘到身上让人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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