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差喜滋滋地应诺。
几人回了衙门,柳青片刻也不敢耽误,即刻提审王世文。
她身板纤弱,平日里瞧着也随和,往大堂上一坐,细致的眉宇间煞时起了英凛的气势。
王世文被带上堂的时候瞟了她两眼,眼神哀怨,显得凄楚又冤枉。
专有一些人犯,是极讨人可怜的,柳青早已见惯。
她问清了他的名姓,便开门见山。
“这柄匕首可是你的?”柳青让人将杀害永嘉公主的凶器拿给他看。
王世文仔细看了看衙差手中的匕首,满脸的惊诧:“回大人,的确是小民之物,只是前一阵上街的时候丢了……不知大人是在何处见到的?……大人怎知是小民之物?”
柳青再问:“那八日前,你去过何处、做过什么,一一说来,不得隐瞒。”
王世文手撑了撑地,声音清澈怯弱,听着可怜兮兮的:“……回大老爷的话,小民那日一早就去了雇主家里教琴,到了夜里才回家……小民斗胆求问大老爷,小民……为何会被被抓过来?”
柳青长眉一挑,若问她八日前做了什么,她可是说不出的。他居然一下子就能想起来。
“本官问你话,你倒反问起本官了。”柳青轻敲了惊堂木。
“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王世文乖觉得很,问他他就答,却显得极是无辜。
你教琴教了一整日?可有人能为你作证?”
“大老爷,其实是主家怕累,学一会歇一会,再除去用饭和休憩的功夫,一共也教不了多少时辰……小民的主家陈章氏能为小民作证。”
柳青嗯了一声。
一般百姓上了堂,浑身哆嗦说不出话的都不在少数,这个王世文虽然看上去惶恐,回答得却极有条理,必是早有准备了。
既然他说有人证,她便按惯例让人去他说的地方传唤他的主家陈章氏。
陈章氏瞧着有三十岁上下,满头珠翠环绕,面上的粉厚得让人担心,仿佛风稍大些,粉就会飘落到四处。
她跪下来给柳青行礼,口里唤着大老爷,却忍不住上一眼下一眼地将跪在一旁的王世文周身瞧了个遍。后来似乎是发现他全须全尾的没有挨板子,才松了口气。
柳青问她八日前做过什么,她居然也脱口而出,和王世文的说法正好对得上。
柳青觉得这二人必是事先对过词,便不再问他们,而是让差人传王世文和陈章氏的邻舍来问话。
然而这差人刚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有旁的差人来报,说有个人来衙门找陈章氏,问问能不能给陈章氏作保,先将人领回家去。
堂上几人俱是一愣,陈章氏不过是被衙门叫来取证的,听那人的意思倒像以为她是被抓来的。
柳青想了想,让人将那人带过来。
那人看上去三十几岁,穿得齐整体面。他上了堂叩头,还颇有些紧张,但一瞧陈章氏好好地跪在前面,旁边还有个王世文,立时扑上去抓了陈章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