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小辈都没有拒绝,钟老?爷子笑了笑:“这事你们说了算,那咱们就……”
“爸。”钟白槐皱眉打断,“我才是窈窈的?父亲,婚事说到底还得听父母之命。”
客厅倏然一阵安静。
钟老?爷子收敛起眼底的?笑意,回视他?:“父母之命?你也?好意思跟我提这句话。”
“……”
当年?钟白槐与谢靓闹的?江北人尽皆知,但到底两家都失了体面?,所以并未苛责谁,此时钟向窈好不容易开窍,钟白槐又想插手了。
见他?被噎住,钟老?爷子笑了笑:“不过我也?不是会捂嘴的?长辈,你想说什?么?”
“这事,”钟白槐停顿,“我不同意。”
话音一落,钟向窈与谢则凛同时抬起头,一个眉心轻轻拧着,一个眼神阴郁。
而钟白槐置若罔闻,自?顾自?道:“娃娃亲本来就是封建残余,二十一世纪,触碰法律的?事情不能做,何况钟向窈是有思想的?人,不是畜生,应该让她自?己选择想要的?生活。”
这些话若是放在成年?前,或许钟向窈还会觉得感动,甚至认为钟白槐是为她着想。
可时过境迁,她长大太久了。
现在再看?,只会想钟白槐是另有图谋。
察觉到掌心里的?指尖僵硬紧绷,钟向窈收回视线,不经意地瞥了眼谢则凛。
果不其然,他?面?沉如水。
钟向窈手指回握,轻轻抠了抠他?的?指腹。
像猝不及防被人从梦中唤醒,谢则凛倏然收回了眼,低垂眼睫,与钟向窈四目相对。
她轻眨右眼,宛若在说“别听他?放屁”。
谢则凛的?唇角略略扬了几分?。
刚刚在那通电话里,谢老?爷子只说要商谈两人的?婚事,让他?们必须立马回家。
于是他?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一听钟白槐的?话,谢则凛瞬间会意。
而钟老?爷子仿若听到天?方?夜谭,半眯着眼睛质问他?:“你现在终于明白父亲这两个字的?责任了?那早干嘛去了。”
“爸!”钟白槐不悦。
“不过就是她刚出国那年?,你们两口子跟着陪了半个月,就定居瑞士再没管过她,现在摆父母的?谱儿了。”钟老?爷子教训他?向来不藏着掖着,每句话都直往最深处捅,“她那年?才刚十岁,病的?时候你管过?受委屈了你问过?开口就是比赛跟成绩。”
钟白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反驳:“我那时候也?在事业上升期,我能怎么办!”
“谁没上升期?”钟老?爷子反问,“既然你没精力管她,你当初为什?么生,生而不养,我跟你妈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
“……”
钟老?爷子冷着脸嗤笑一声?:“整个钟家,最没资格管囡囡的?,就是你们夫妻俩。”
被当着小辈这样训斥,钟白槐失尽了面?子,他?还想说些什?么,被向如意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