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怎么做?”郁桉直直盯着他,“尖叫、颤抖、还是跪地求饶?”
“这些反应都太无趣了,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别云微微俯身看她,“你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是么?”
他在嘲讽她。郁桉心想。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移开视线,看向倒在地板上的扭曲尸体。
原本翻折的四肢此时都被拧断了,但又没有完全断开,它们由薄薄的筋膜和外皮黏连着,如同失去操控的提线木偶,七零八落的同时依然维持着一个整体。
“你在想什么?”别云似乎对她的想法充满好奇。
“我在想,”郁桉的声音很平静,“我的地板毁了。”
别云显然没猜到这个回答。
他微怔一下,随后愉快地笑了起来。
“别担心,我会赔偿的。”
郁桉其实并不在意这点赔偿。她现在只希望他能离开自己,最好是离开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和她有交集。
但她显然不能这么说。
她不再看那具令人作呕的尸体,抬起眼睫,重新看向面前的别云。
“你究竟是什么?”
考虑到可能会激怒对方,她省略了“东西”这两个字。
“我是别云啊。”别云眨了下眼,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不是人,也不是江怀礼的朋友。”郁桉语气肯定,“你住进这套房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别云闻言,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微笑。
“当然是为了你啊。”
如果是别人听到他这么说,可能会激动得心花怒放,但郁桉却遍体生寒。
她情愿别云为的是这套房子。
“我不明白。”郁桉悄悄握紧电锯把手。
别云叹了声气,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露出不得不解释的无奈表情。
“怎么说呢。”他停顿了下,“我跟你说过江怀礼是通灵师,对吧?”
郁桉慢慢点头。
“这只是比较现代的说法,在很久很久以前,干他这行的一般叫道士。”
郁桉敏锐地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你是说,江怀礼其实是很久以前的道士?”
“差不多。”别云笑眯眯地说,“不过我存在的时间比他要更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