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冶一愣,那么久远的事情,他早就忘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孟昔昭连那么远的事都记得,而且很小心眼的记在心里,崔冶竟然还有种雀跃的感觉。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崔冶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遵从本心的笑起来,“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说完,他顿了顿,把茶几推到一边去,然后按了一下自己旁边的绸缎垫子,“二郎,坐过来。”
孟昔昭闻言,下意识的看向窗外。
崔冶:“不会有人看到的。”
孟昔昭纠结一番,拧着眉,但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的过去了,甚至坐下以后,他的眉眼就控制不住的弯了一下。
转过头,他看着崔冶,明明没什么想法,但他还是叫了他一声:“殿下。”
他的声音有些糯,轻轻捶在崔冶的心上,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许多。
坐的近了,崔冶才发现孟昔昭的脸色不太好,他不禁问了一句:“怎么气色这么差?”
孟昔昭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问:“很明显吗?”
崔冶肯定的点头:“很明显,怎么回事,莫不是有水土不服的症状?”
孟昔昭听了,却是无奈的笑笑:“没有,我身体好着呢,今日气色差,应当是因为昨晚上,我没睡好。”
崔冶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自己是怎么没睡好的。
孟昔昭:“……我做了个噩梦。”
感觉很丢人,他说的特别小声:“梦见我又掉下船了。”
崔冶:“……”
昨日他们过了一条河,河边早就有当地的官兵等着,大船也是现成的,都不用孟昔昭下来,直接连人带马车一起上船就行,孟昔昭知道自己害怕,所以一直躲马车里,不去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即使这样,他还是做噩梦了。
崔冶始终都不明白孟昔昭为何这么怕水,可能是幼年时有什么阴影吧。
蹙着眉,他看着孟昔昭略显窘迫的神色,过了许久,他突然说道:“二郎,日后练一练水性如何?”
孟昔昭一怔。
崔冶以为他不愿意,还苦口婆心的劝他:“只是以防万一,求人不如求己,你如此的怕水,已然成了心病,心病难医,却不能不医。”
孟昔昭眨眨眼。
哇,崔冶居然跟他想的一样诶。
迎难而上!这才是男子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