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那般好听,进宫能方便与他见面,可这五日来,请了她回也不见她来。
周沅一边冷脸一边又去寻来药箱,亲自与她上药,包缠。
苏悠也就乖乖坐在那,看着他。
然后轻声道:“圣上让我明日参加除夕宫宴。”
周沅:“宫宴人多且乏闷,你脚不便行走,无须去。”
沉默一阵,苏悠没说话。
她自然是不想去,可嘉惠帝的旨意,若不去,便又该寻由头来处置她。
“这个节骨眼上,殿下还是小心些,好吗?”
到底是没像从前那般硬气,换了个法子来劝。
周沅定定看着她,眼中情绪浓稠,似有不解与惘然。半晌后,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孤,没能力护着你?”
“自然不是。”
苏悠说的肯定。
然后顿了一下:“我只是,不愿见到殿下被人欺负。”
尤其是利用她,来对付周沅。
除夕宴上除了朝中大臣及其家眷,苏悠因为新政一时出了不少力,也被受邀参加这除夕宫宴。
宫宴上的席位都是按亲疏和官职来排,苏悠的座席按理应该在最末尾,可嘉惠帝却将她安排在周沅的斜对面。
因为香药局实在事忙,苏悠赶到宴席时,该来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侍人领着她穿过人群时,众人的目光无不投放在她身上。
苏悠这几日在宫里忙着,穿着的也是寻常衣服,雪青色暗花齐腰襦裙,杏色对襟长袄,领口的白狐软毛柔柔抚过下颌,不算华丽,却极是清雅,衬得她乌眉肤白,胜却冬雪。
她的骨相也生得极好,暖光映射之下,悠然轻抬头,便见那侧脸柔艳婉约,是与她周身清雅气质截然不同的冷魅。
款款行步间,腰背似有无形戒尺,绰约多姿。虽是在市井中生活了四年,那眉间却散发着贵胄的清贵。
算上从前,苏悠已经是第三次进入皇宫宴席,但却不像从前的拘谨,而是温婉大方。众人瞧着,多数都称赞。
苏悠先上前去给嘉惠帝行了礼,然后才要去落座。
回身时目光看向了周沅,他唇线抿直盯着自己的脚踝,显然对她受伤害来参加公宴,还在生气。
宴会中的乐舞不断,苏悠这个位置又实在显眼,不少官员看着嘉惠帝器重苏悠,加上他与太子的关系,还是有几个官员隔着坐席向苏悠举杯打招呼。
苏悠见他们都是太子的人,以茶代酒都礼貌的举杯回应他们,可刚举杯,一旁的侍女突然打翻了茶盏,将整杯茶水都洒在了苏悠的裙摆上。
侍女慌忙致歉,苏悠摆手,不想闹出大动静便退下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