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不成就抢,要不是靠你阿爸,族里的姑娘们都保不住。”
“瓦娜?”
阿错抹了抹脸:“被一个混蛋抢回去糟蹋,等我们把她抢回来已经是自杀了,咱们宰了那混蛋,不过阿鲁也死了。”阿鲁是瓦娜的丈夫。
阿奴目瞪口呆,眼泪掉下来。她知道外面不是平和友好的世界,但是冲突来的这么快却出乎她的意料。
阿错很难受,他觉得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苗人和乌蛮人这些年干戈不断,经常为了地盘争斗,双方互相掳劫人口为奴,阿蕾的弟弟至今没有消息,岳父家也不是好选择。
阿奴心里焦躁,原以为有了钱就能安置族人,结果他们实在太弱小,没有强有力的保护根本没法生存,她后悔自己不多等几年,等云丹站稳脚跟就好。
“看来只有在中原找块地方。”阿奴咬咬唇。原来中原战乱,所以她没考虑搬迁到中原来。回去找刘畅问问看能不能要一个山头过来。
兄妹俩一直谈到深夜,阿奴靠在哥哥身上睡着了。
阿错也朦胧欲睡,突然,一声轻响惊动了他,他身子一直,条件反射伸手摸刀,阿奴也醒了,随后又是一声水响,两人迅速往两边分开,趴了下来。
不久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船舷旁露出来,转动了一下,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一道白光闪过,他的头像西瓜一样“噗通”掉进水里,同时阿错吼起来:“有贼。”
船上的人一个激灵,纷纷操起兵器赶出来,朦胧星光下,只看见水面上像煮开的饺子一样一颗颗头冒出来。那些水盗陡然见到这艘客船上居然都是士兵,很是吃惊,吹了声长长的唿哨,纷纷往水里一扎,没了踪影。
前后几艘船也报起警来,大概一样发现了水鬼。
众人冲到船边,只看见水里条条波纹四散开去,不见人迹,众人不敢松懈,又怕他们抢劫不成就凿船,专门有人在舱底听动静。
结果一直到天明,船队开到宽阔的江面上都没有动静。众人莫名其妙,想来想去,昨晚前后的战舰没人敢动,只有中部的货船和他们的客船差点被袭击,大概水盗们以为是商船,想趁机摸一票,没想到上面一整船的士兵,以为遇到了埋伏,就吓跑了。众人抹一把冷汗,真是误打误撞走大运了。
前面陆尘翼遣人乘小船来问,见所有的船都没事,宣布快速前进。
船队当天中午就到了鄂州(武汉),船停泊在鹦鹉洲前南布堤下。鄂州的南市在城外,沿江数万家,酒垆楼栏高大壮丽,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这里是川、广、荆、襄、淮、浙各省的商贾云集之地,也是一个巨大的贸易中转站,货物到这里不问多少,一天都可以卖得干净。
一路行来都是野店荒村,陡然见到一个繁华之地,众人眼睛一亮。
阿奴没有食言,先将赏金分发给众人,让大家上岸逛逛,约好晚上去鹦鹉洲酒楼上吃饭,就各自散开了。
她正想也去逛逛,那边陆尘翼却赶过来慰问。阿错和亨珠等人已经背着普普上岸走远,连范文澜那群大兵都没影了,阿奴没奈何,只有和赵惜硬着头皮应付。
注解
、长江的航程是参考了北宋诗人范成大的《吴船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