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急道:“一起来吧。”
阿奴却不动:“去见谁?”
赵惜跺脚:“我不会害你,路上说吧。”
阿奴和阿罗互看一眼,只有跟着赵惜往城北走去。
路上赵惜说明找阿奴的理由。原来那日古九峰带人准备伏击刘畅,没想到那是个空銮驾,伏击不成反而被包了饺子。因为不知道刘畅的具体行程,赵惜等二十来人先被派到峨眉山打探。她去见阿奴耽搁了一下,接到传来的伏击地点后,赶到眉山时已经晚了,刘畅的人已经在打扫战场。赵惜强忍悲痛,收拢了一下剩下的人,逃出去的加上自己手中的只余三十人。当初他们可是倾巢出动,分批带了三百人入川。
之后风声很紧,他们逃不出四川,索性躲在刘畅那曾经尸横遍地的王府里。那里只有几个看门的老头,因为害怕,他们都是在门房里住,没敢到后院来。
古九峰一死,没人知道那蛊毒如何解。昨晚有两个人蛊毒发作,痛苦之极。他们不敢出去找郎中,想来一般的郎中也不会解蛊。赵惜想起有人说过阿奴擅毒,虽然上次听她口气对蛊毒也是一窍不通,但是总比他们这些人强些,死马当做活马医,只好把她找来。阿奴进进出出身后都跟着王府侍卫,酒楼和阿依族人住的那所宅院她不敢去,只好找上那位钱掌柜。
阿奴苦笑:“你这一找损失我一层股份。再说了,谁说会用毒就会解毒的?”
赵惜愣了愣,脸灰了大半。想想又哀求道:“那你去看看吧,说不定有法子。”
阿奴不愿意去见那些杀人凶手。
大石报告王府每个人的死亡情状时,她正在旁边,听得要吐。刘畅的几个孩子都是一刀毙命,下手没有半点容情,最小的那个小女孩才五岁,据说身首异处。刘畅最爱那个小女儿,每次喝醉后嘴里都喃喃地在叫“絏儿”。对着无辜的孩子也下得了手,这种人与畜生何异。
阿奴站定,无论赵惜怎么说都不肯再走。赵惜见她眉眼一片厌憎之色,知道她心性刚硬,一旦做了决定,再求也没用。长叹一声走了。
被赵惜一搅和,阿奴没了心情,交代阿都去酒楼看看,随后回了西园。
旁晚的时候,阿错带着妻儿到了,纳达岩也跟来了。他想在去博窝之前看一看阿奴。
阿奴喜的抱着他上蹿下跳,阿错看的头晕:“阿奴玛,消停些,可怜我们长途跋涉,劳烦你倒杯茶。”
众人哄笑。
阿错将云丹的回信和众人给沈夫子的结婚礼物都拿出来,足有两大驮。他说:“还有啊,果儿说一入冬她也没事干了,索性趁着这次机会和亨珠一起去看望青姨,他们迟两天到。”
“你怎么把普普带来,那么远他吃得消吗?”阿奴嗔怪。
普普挤上前,拍拍小胸脯:“姑姑,普普五岁了,阿爸说给我找他的夫子做我的夫子。”
阿奴被他绕的一愣,才明白阿错是想把他送到旗山书院沈嘉木那里。她抱起普普猛亲了几口:“普普也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过在这里找夫子不好吗?”
阿蕾微笑宣布:“我跟着普普去。”
沈家有几艘船在泉州,毕竟福州离那里近些。
阿奴挤挤眼:“嫂嫂这是要夫唱妇随啊。”
阿蕾毫不脸红,还遗憾道:“可惜他们不让女子上船。”
“不如我们先去看看阿宝和粽子,然后去钱塘。最后跟着夫子去福州。”阿奴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