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憨儿跑远了,他还在那儿骂骂咧咧。
最后,瞅着后头的徐莳树,徐平也心气不顺了,当下就没好气的大声道。
“愣在那儿干嘛,回家了!”
徐莳树抿了抿唇,弯腰将地上的两角钱捡了起来。
他抬头,正好瞧见往这个方向走来的潘垚。
莫名的,徐莳树心中一慌,抓着钱票子的手,一下就攥紧了。
“莳树哥,你没事吧。”
潘垚快步的走了过去,她来得迟,只见到白憨儿朝徐莳树哇哇哇的叫,然后人就跑掉了。
白憨儿她认识,当初,给老帽儿报信,说他儿子张建飞被公安带走的,就是白憨儿。
那时,潘垚就听潘三金说了,白憨儿是白鹭湾的守村人。
所谓的守村人,也就是每个村子里几乎都有的,脑子不大灵光的人,他们也不是傻得特别厉害,穿衣吃饭这些事儿也都懂。
平时时候,东家舍一口饭,西家舍一件衣,就这样凑合着在村子里生活着。
红白喜事时,他们都能搭把力。
像是抬棺哭丧拿哀杖,结婚抬轿抬嫁妆柜……只要是力气活,他们都能干。
后来,潘垚听于大仙说过,守村人,要么是替村子里挡了煞,村子的劫应在了他的身上,所以道一声守村。
要么就是前生犯了大罪,忘恩负义,为天地所不容,这一世痴痴傻傻,浑浑噩噩的作罚。
就是不知道,这白憨儿是哪一种了。
……
白憨儿平日里不怎么剪指甲,这会儿,他拍开徐莳树的手,利爪划过,一下就在上头留下了几道血痕。
“莳树哥,你的手流血了。”
“我没事!”徐莳树一下就将手背到身后,不想让潘垚见到他手中攥着的那张两角钱。
就像……就像那钱是他阖上的抽屉,只要被拉开,便能瞧到下头的小蟑螂,密密麻麻,窸窸窣窣。
“我爸爸叫我了,我走了。”说完话,徐莳树便朝前头跑去。
潘垚看着徐莳树的背影,总觉得他好像有些慌张。
她有这么吓人吗?
“仙长,怎么了?”挎包里传出陆雪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