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池漪脸上,池漪捕捉到了,掀开眼眸,回视她。
“咚”的一声,助理感到头皮发麻,后背抵到身后的墙面。
衣服被铆钉卡住,宛若一只惊慌失措的鸟雀,额头布满汗水。
助理第六感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否则她会跟前一位助理一个下场。
幸运的是池漪不喜欢工作效率低下的员工,但她有一个优点,如果工作失误,能够拿出令她信服的理由,可以网开一面。
“我……我我……”助理绞尽脑汁解释。
池漪皱眉,耐着性子没有催促她,这像间接鼓励了助理,助理喘匀呼吸,决定诚实一些:“对不起池总。”
她道歉,诚实说:“我刚才走神了,在思索,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您都能保持冷静……”
“不啊。”池面无表情回答她,沉默了片刻,竟是笑了。
“我是人。”她说:“人都会有伤心、绝望、恐惧、无措的情绪。”
以前可能没有,但在谢韶筠这里,她尝遍了人这一生的苦与酸,所以习惯难过,变成麻木。
但谢韶筠向她承诺过自己不会出事。
池漪在想要不要去相信。
半个小时前,老宅里,医务人员抬着谢韶筠的担架与池漪擦肩而过,池漪没有很多动作,站在那儿盯着她。
忽然,谢韶筠睁开了双眼。
沉暗的夜晚,目光交汇,池漪看见有滚烫地眼泪自谢韶筠眼角流下。
池漪以为她疼,凑到平车前,耳朵凑过去。
听见谢韶筠用虚弱断续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池-漪……”
声音涩哑,带着一点铁锈的味道,池漪说我在,叫她别说话了,费嗓子。
谢韶筠就看着她,泪水洇湿了池漪的手指,池漪又一颗颗擦拭掉,从来没见着谢韶筠这样,她有点慌,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默默看着谢韶筠,对她说:“不要哭。”
“你不会有事。”
……
池漪这样安慰谢韶筠,也是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指尖泪水仍旧灼热。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担架被放到地上,医生紧急给谢韶筠检测生命体征。
耳边有人说:是不是回光返照。
池漪脸上的表情就消失了,跪
()在地上,凑到谢韶筠耳边,轻声叫谢韶筠的名字。
“小狗儿”
“不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