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太阳穴突兀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底扎了一下,短暂地疼了一下。
那双眼睛看得他竟有些心虚。
可是转瞬他就忍不住皱眉。
他魏承有什么好心虚的,一个女人罢了。
压下心底的烦躁,他随意的在袖子上擦净手上的血渍,抬眸道:“唱完了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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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霄和兰提拎着肉和菜回了家。
兰提原本担心她闷闷不乐,因为这事郁郁寡欢,却见沈银霄谈笑自如,回来后还帮沈父洗菜切菜,松了口气。
只是当日,不知怎么的,沈银霄突然请了个泥瓦匠,连夜将家里小院的院墙加高了一丈,又将院子外头那棵枣树砍了。
沈父沈母不解,问起原因,沈银霄只道:“院墙太矮了,防不住贼。”
夜里,沈银霄没睡着,正闭着眼睛,院子外头传来细细簌簌的闷声。
她抬眸看了眼窗外银白色的月光,只觉得疲惫无比,脑袋钝钝地疼,闭上眼,翻了个身。
直到快睡着时,忽然一阵冷意钻进被窝,紧接着,一只冰冷的大手轻轻捂住沈银霄的口鼻,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低沉响起:“别叫,是我。”
魏承气喘吁吁,脱了鞋就要上榻。
沈银霄睁开眼,眼底倒映着窗外惨白的月色,直勾勾地望着他。
一把剪刀抵在了魏承的胸口。
朦胧夜色下,魏承的脸显得尤其可怖。
他愣愣地看了一会抵在他胸前的剪刀,半晌,缓缓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她。
“你要杀我?”
他的尾音上扬,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男人的声音低沉森寒,光是那双逼视自己的凤眸,沈银霄就几乎拿不稳手里的剪刀,她喉咙滚动,稳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又往前抵了半寸,几乎扎进他的血肉。
“只要你不碰我。”沈银霄声音颤抖,气息也紊乱起来,微微喘息。“求你了,不要逼我。”
上一次拿着利刃对着人时,还是周媼来挑事,周媼死了。
这一次,她是为了挡住不该来的人。
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魏承皱起眉头,良久,竟然嗤笑出声。
“你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
“沈银霄。”魏承一手握住剪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是你不要逼我。”
那把剪刀莫名的脆弱,竟生生地在他手里断成了两半,她吓得后退,跌倒在床上,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对那几乎将她笼罩的阴影道:“你就不能放过我吗,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