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男人的声音懒懒的。
他的眼睛黢黑得发亮,在幽幽烛火下泛着潋滟波光,眼中似笑非笑,看得人有一瞬间寒毛直竖。
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侧颈,曼妙的曲线下,是精致的锁骨,美得像是一幅瓷器,可是这样的美的身体里,却装着一颗鬼精鬼精,不安分的心。
“啧,只是忽然发现。”他眯了眯眼,勾起唇,捏住她的下巴,手指挠了挠下巴上软软的肉:“就比如,我养了一只猫儿,平日里乖顺可爱,我甚是喜欢,忽然有一日发现,她也有犬牙利刃。”
“让我。。。。。。惊喜。”
她头皮有一瞬间发麻,挪了挪臀,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一手钳住腰。
她咽了口口水,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是猫。”
他不置可否,放在她腰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对于猫儿的倔强反驳,他并不觉得恼,反而有一丝新奇的感觉,就像当发现自己一直养的一只温顺善良的宠物竟然也和他有某些地方是如此的相像,他心里竟生出一丝餍足与满意。
总能给他惊喜。
那点忽然油然而生的像一颗小火苗一样蹿起又熄灭的忌惮在心底终究只是一闪而过。
就比如什么样的师父带出什么样的徒弟,什么样的父母养出什么样的孩子一样的道理吧。
她是他的作品,是他的心血,是完全属于他的东西。
他“唔”了一声,靠在凭几上,扬声将魏宁叫了进来。
指了指桌上的八宝攒盒,“给邱小云,让他送去。”
“是。”魏宁捧着八宝攒盒离开。
沈银霄一直安静坐着,不该看的东西不看,不该问的事情也不问,淡淡的神情,却有一副天生的浓艳五官,哪怕是坐着不动,也让人心生怜惜。
春风楼的中庭里,曲子换了一台又一台,咿咿呀呀的声音伴着丝竹管弦幽幽传来,唱的是《孟姜女》,哀怨惨烈的词配上抑扬顿挫的调,给小年夜里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情。
“春风吹皱池中水,
搅碎了水中明月乱纷纷。
我心好似风吹皱,
思绪缕缕愁肠百结谈什么春。”
“过几天过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问:“新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她怔了怔,摇头,复又开口:“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