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学校里开始传,池漪霸凌同学。
有人拍了照片,把女孩子掉入荷
()塘里求救的照片发到了网上,而池漪就站在荷塘边,眼神冰冷的不像是十几岁的小孩儿。
当晚,谢韶筠放学回家,没有看到池家的车。
晚上,谢橙打开电视,校园霸凌的事情,上了社会新闻。
谢韶筠问她爸,怎么会这样。池漪是冷漠,没有同情心,但她没有推那个女孩子下水。
新闻报道上,把池漪形容为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富二代少女,跟实际情况不符。
谢橙只是叹了口气,摸着谢韶筠的头说:“筠筠最近都不要跟池漪姐姐坐一辆车了,好不好?”
谢韶筠当时才十多岁,她口头上答应了爸爸,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理解大人口中墙倒众人推这个词汇具象到人身上是怎样的痛苦,也不明白金融危机下,这件社会新闻,对于池家,对池漪的打击。
一周后,池漪再次上学。身边没有朋友了,有天谢韶筠去买橘子汽水,池漪从身边走过,谢韶筠身边的小姐妹悄悄告诉她。
“以后离池漪远一点,她有暴力倾向。”
谢韶筠觉得她一派胡言,因为一个月前,这位朋友还想着拖谢韶筠关系,认识池漪。
这年蝉鸣鸟叫,女孩子披着蓝白条的校服,身材已初具少女的身量,一身清冷气。
抛去家世的光环,污言碎语萦绕在身边,尽管如此,谢韶筠仍觉得池漪还是八岁那年,像个完美答卷的池漪。
谢韶筠瞪了身边女孩,推开她的手臂,在便利店多拿了一根棒棒糖。
跑了一阵,追上池漪。然后在池漪错愕的目光中,不由分说朝她手里塞了颗糖。
谢韶筠觉得,此时遇见她的池漪,目光里有一瞬间是发苦的深渊,所以她用活泛的脑袋,想到解决办法,用买来的糖中和一下池漪眼底的苦。
池漪接受了糖果。
低头看着谢韶筠。
初中以后谢韶筠头发留长了,浓密的一头自然卷,发色不太纯正,偏褐色,五官从小就精致极了。
阳光下,皮肤很白,有细汗从脸颊划过,抬手时,学校的polo衫往腰上堆,一截细腰明晃晃的出现在视野里。
池漪动了动手指,但没有抬起来,主动挪开了视线,感到有点烦躁,问她:“你过来做什么?”
谢韶筠气喘吁吁说:“追你。”
池漪愣了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用清冷的嗓音,说着戳人的话,对谢韶筠说:“你爸妈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跟我玩儿啊”
谢韶筠感到莫名其妙,心想,她们以前也没有在一起玩过。
但又觉得假人池漪这一刻是真人,眼神有些孤单,好在本市有个不计前嫌、不记仇的谢韶筠,愿意包容池漪通身的毛病。
谢韶筠捉住池漪的手,说:“有哦。”
“但我喜欢跟你玩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听我爸妈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