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谢韶筠把伞收起来还给池漪。
池漪身边围着好几个人,她看着她,接了伞,两人对视没有很长时间,因为很快,绥阳推着轮椅过来了,身后不再是简晴,是一位打领结的中年人推着他。
隔得老远,绥阳打招呼说:“池漪,谢小姐,你们认识啊。”
他问池漪:“怎么样,小谢是不是跟你前妻……”
()谢韶筠眯着眼(),面无表情打断绥阳:有句话下午就想同绥公子提一句?()_[((),我这人最烦别人拿我说事,活人跟死人还是有区别的,你拿来说事时,是否不妥当呢,或许语言发育功能不健全,应当去看看小脑。”
谢韶筠本身是个挺狂妄的人,她十分不耐烦虚与委蛇这一套,可是人在圈子里,规则是要遵守的。
但今晚,真是去他妈的。
没怎么看绥公子涨红的脸,谢韶筠径直去后台拿了包,掉头离开。
走到秀场外面,琴晚的电话打进来。
“谢老板,你可真行。绥氏是我们未来进军logo市场的金主爸爸,姐姐您一句话,就给全得罪光了。”
谢韶筠眯起眼说:“得罪就得罪了,多大点事”。
“logo设计的那些潮牌……”
“工作室至少还是我做主,对吗”谢韶筠打断她,不带情绪说:“之前已经提过,不需要深度发展设计板块业务,你明白我的意思?”
琴晚沉默了几秒,笑吟吟转移话题:“好好好,别生气。不提绥阳了,他确实挺讨人厌的。今晚是不是心情不好啊,那正好秀结束后。我们到展厅二楼包厢喝一杯,简晴也会过去,毕竟她是我前女友拉,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展厅二楼压根不是喝酒的地方,是睡觉的会所。
从策展人嘴里证实的事情,表明池漪告诉谢倾城的猜测是真的。
谢韶筠嗤了声,对琴晚说:“下周一,办公室,我有事找你谈。”
挂断电话,谢韶筠靠在灰红色的柱子上,没有离开。
她想到不久前,靠在这根柱子上,跟谢倾城那通电话末尾,说要回头找东西。
东西没有找到。
谢韶筠要离开了。
有那么一刻,谢韶筠直观面对了自己的难过。
难过于兜兜转转,回头对上池漪的这一刹那,她很想跟她说话。
不想站在伞内伞外的平行线上,彼此对望,或者是在厕所里,隔着一道薄薄的木片,听彼此的呼吸声。
那些避而不见的场景里,谢韶筠感到别扭、煎熬、以及很多的烦躁。
但这明明就是谢韶筠想要的结果……
谢韶筠没有很开心,也不能轻松。
所以她回头找,不知道找什么,想要什么东西,就是想找一找。
从一楼到二楼观展厅,总计三百八十九步,谢韶筠提起勇气,花了很长时间寻找,但勇气被中断了,谢韶筠靠在灰红色的柱子上,感到没有那么意难平了,才准备离开,走了没两步,听见有人叫她。
“谢韶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