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伯府乱了,孟氏顾不上继续劝说脑子进水的姜明熙,一路小跑到主院寻太夫人做主。
太夫人听到消息后,眼前也是一阵阵眩晕,她比孟氏沉得住气,虽是将手腕上的佛珠捏得快碎了。
“先派人去打听清楚,老大犯了何事?我料想老大应该卷不进去大事中。”
她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生气,朝廷上风起云涌,本是勋贵大展才华的好机会,可她的长子连打酱油都不够资格。
伯爵府下人一路小跑打听消息,不过半个时辰,便将情况回禀给太夫人。
“伯爷犯了人命官司,仿佛还牵连进朝廷最近几日查证的永平粮库案子,奴才去天牢见了伯爷一面,伯爷说……”
管家跪下道:“恳请太夫人救命,他不想枉死,杀人案子好结,一旦被冤枉牵连进永平粮库案子,不说伯爷生死,整个姜家都要被皇上问罪的。”
孟氏直挺挺跪在太夫人面前,哭泣哀求:“母亲,求求您救救伯爷,也救一救姜氏一族吧。”
“救?!怎么救!如何救!你同我一个老婆子说救关在天牢中的威远伯?!”
太夫人激动指着孟氏:
“寻常时,我是如何同你说的?管好伯爷,别让他在外面乱来,可你是怎么做的?只管霸着他,一个人都不舍得往他身边放!他可不只能去外面打野食,同哪群人厮混一处。
“如今不仅惹上人命官司,永平粮库的案子,他也敢掺合,早知你同他是一对棒槌,我不如让老二承袭爵位。”
姜二爷连忙跪下道:“母亲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大嫂往日孝顺你,兢兢业业打理中愦,大嫂没功劳也有苦劳,女人都爱吃醋,这也是大嫂在意大哥的表现,况且大哥也有一两个妾室在,大嫂已是做得很好了……”
“二哥。”姜三爷在旁插嘴道:“眼下不是为大嫂辩驳的时候,等救出大哥,再反省谈对错也来得及。”
太夫人眸色阴郁,捏着佛珠更紧,“我求了半辈子佛,每日早课晚课从不间断,就是为了你们,为了姜家能繁盛下去,可你们不争气啊,让我老了反而受罪。”
“不如母亲去求求淮阳王妃,淮阳王在朝廷上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孟氏开口,“王妃不是同咱家有旧吗?一定会帮忙的。”
太夫人犹豫为难,关键时刻还是要指望着淮阳王妃。
她此时用了这份人情,以后再难同淮阳王妃开口了,同淮阳王世子的婚事怕是难成。
姜三爷犹豫建议:“是不是去隔壁见见威武将军?他是皇上近卫统领之一,时常入宫拱卫皇上,许是能听到一些消息。
如今咱们两眼一抹黑,同朝廷上的大人说不上话,只知永平粮库的案子,具体是什么状况,犯案的人多少,大哥牵扯多深,咱们一无所知,就算咱们想救大哥,也无从入手。”
太夫人恼道:“你让我去求威武将军府的老太太?她……她当初骂我的话,我可以一直记得呢。”
“如今不是您意气用事的时候……”姜三爷犹豫着开口,“您出面怕是办不成事,此事还是要……要去寻二妹妹。”
太夫人眼前一黑,面色阴沉到能滴出水来,声音颤抖,比方才得知威远伯被关进天牢更慌乱:
“你说求你二妹妹?!她有这本事?”
姜三爷躬身道:“一直瞒着母亲,儿子在外做生意得威武将军关照,南来北往的客商因此给我几分颜面。
其实威武将军同二妹妹……有旧,许是能说动威武将军帮忙打听消息。”
事关姜家生死存亡,他再隐瞒下去,三房的命都得交代了去。
皇上那脾气秉性,杀得人头滚滚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