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虽没有看过来,但他们突然地安静,也暴露了他们对此的在意。
只有李三斤还在专心致志的吃着点心,当最后一口香甜软糯的糍粑终于下肚,她才不紧不慢对她的朋友们道:“我看起来像是要疏远你们的样子吗?”
“那确实是的不像的。”几人齐齐摇头。如果真的无情,也就不会在意闻玉絜怕不怕血了。
“每个人对道的理解都不一样,至少在我看来,无情道不是真的无情,而是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寂焉而不动。”李三斤在修道方面很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与理解,在看到朋友们一脸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后,她只能换成大白话,“我刚刚那个表情是唬蒋盛意的。跟我师尊学的,是不是很像?”
哦哦,这回终于明白了,那确实很省事。免得来回掰扯,没完没了。
“所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吧?”瓜来其实一直在惦记这件事,祈仙天法会召开在即,坐忘学宫可是东道主。他们这么对待华阳仙宗的弟子,总觉得不好和学宫那边交代啊。
闻玉絜古怪地看了眼自己的朋友:“你是不是当我是死的?”
如今坐忘学宫的人,还有谁不知道他闻玉絜和沈渊清关系超的?不要说后续需不需要沈渊清出面了,闻玉絜甚至怀疑都没人敢把李三斤今日出格的表现报到学宫那边,毕竟那简直是在自找麻烦。
不动如钟的李三金却反而皱起了眉头:“这会不会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啊?”闻玉絜一愣懵逼,“我还有名声呢?”这白玉京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闻皇子一生纨绔?只要他不要名声,别人就休想绑架他!“不服?那就找沈渊清说理去。”
其他几人:……竟觉得他这一套有点无懈可击。
酒过三巡,当江遇第一百零八次地开始引吭高歌时,李三斤就确定了,该送这群家伙回学宫了。李三斤刚刚还脸颊微红,如今眼中已只剩下一片澄净,这大概就是修习无情道的好处了,她不是不会醉,而是该清醒的时候便能一秒清醒过来。
她熟练地开始安排众人的回家之旅,就像她之前做过的很多次那样。
在和闻嘬嘬配合着,把闻玉絜送到太上峰时,闻玉絜才终于微微睁开了一双充满了水雾的眼睛,迷离又好看。看得出来,皇子殿下的酒这是还没有醒,只是脑子里记挂着事,不放心地要再三和李三斤确认:“你真的不会变成重华上仙那样吧?”
人总是会变得,也许当下李三斤对无情道是一个想法,未来又会变成另外一个。闻玉絜为朋友能够拥有更高的修为而高兴,又有些担心朋友会自此与自己渐行渐远。
他死死地想要扒拉住她,不放她离开。
因为这可是全世界第二好的李三斤啊。
“你不会
是要告诉我,你自己是天下第一好吧?”
“当然啊,我和沈渊清并列第一好。”闻玉絜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李三斤一下子就笑了,因为就像闻玉絜很重视他们的这段友谊一样,她也很重视闻玉絜啊。虽然知道自己对着的是一个醉鬼,但李三斤还是郑重其事地对闻玉絜解释道:“我师尊和师祖其实和大家想的并不一样。”
世人只看到了师祖杀夫证道、白日飞升,便自顾自的以为只要杀掉了道侣,自己也能飞升。但天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杀掉道侣的人何其多,又有几人能够飞升?
“虽然我的认知还很粗浅,但至少在如今的我看来,飞升是一种对自我的超越。或者说,是对自我执念的一种超越。”
唯有战胜他人,战胜世界,战胜自我,方能得成大道。
“师祖以前觉得爱情便是她的全部,不管是两人恩爱时,亦或者是感情破裂后,她的执念都始终维系在那一人身上。只不过爱他时,她的执念是两人携手白头,被他背叛后,她的执念又变成了滔天的恨意,想让他后悔,想让他痛苦,想让他不好过。”但说白了,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