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次的任务是去欧洲的一个□□卧底调查,结果那老大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身份。路明非做好了大战一场杀出□□据点的准备,谁成想对方居然纳头就拜,甘愿退位让贤,做路主席的小弟。路明非想调查的事情也不用他开口,对方屁颠屁颠地一五一十地给交代了。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卡塞尔学院的s级在混血种社会有多瞩目。当初拍卖豪掷一亿的事件现在还有人津津乐道,和他同一架飞机去北京的混血种更是逢人就吹他……原来开学时学弟学妹对他追星一样的崇拜也不是没来由的。
路明非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慨压下去,努力回忆当时听讲的内容,仿佛又回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化身临时抱佛脚的学渣。
这时,食物已经热了,汤也煮开了。热腾腾的香味一飘出来,所有人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壁画上似乎没再发现有价值的信息,一群人兴趣缺缺地散开,开始分东西吃。
路明非发着呆,手上突然被塞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饭盒,他抬眼一看,是胖子。他受宠若惊地道了声谢,埋头扒饭。
一群人围坐在火堆边开始狼吞虎咽,很快将食物扫荡一空。
吴邪坐到温泉边脱下鞋袜泡脚。把脚伸进温泉水里的时候,他不禁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路明非瞅准时机,凑过来搭话。
这正是他的鸡贼之处——
吴邪一行人刚刚经历了十分恶劣的天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死里逃生。而现在他们脱离危险,有食物,又有温泉水可以舒缓疲劳,正是最放松愉快的时候。
这个时候出现在吴邪身边,很容易让他将此刻的放松愉快和离他物理距离最近的路明非关联起来,从而对路明非心生好感,用心理学的概念解释这叫“归因错误”!
“吴哥,你是哪里人呀?”路明非好奇地问。
吴邪道:“我是杭州人,和你算是老乡。”
之前路明非被胖子盘问,吴邪在旁边听了一耳朵,路明非说自己家在温州,温州虽然离杭州比较远,但两个地方同属浙江省。
路明非露出高兴的表情:“是啊,好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老乡。”
“不过,小路你普通话说得不错,完全听不出来是南方人。”一个声音大大咧咧地从旁边插话,胖子一屁股在路明非和吴邪之间坐下,把路明非拱得往旁边让了让。
胖子瞟了一眼路明非,嘴上夸奖说:“那什么,听起来跟电视里主持人一样!不愧是能出国留学的人。”
路明非感觉胖子这话味道有些不对,不过这人好像一直对自己带着警惕。
不过,口音变了,不像南方人也不能怪他,都是被卡塞尔学院的人给带的。好家伙,一个个中文流利,用的还是标准的播音腔,也就恺撒说话会带点河南味。
“是吗?”路明非惊喜道:“不瞒两位大哥,我以前的梦想就是当主持人,给全国人民播送新闻。还特意去报了播音主持的辅导班,高中时那些开学典礼,新年晚会,合唱比赛什么的都是我主持的。”
路明非眼皮不眨地瞎编一通,完全没浪费和芬格尔呆久了锻炼出的厚脸皮。说着,他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惜到国外之后没机会练习,都丢得差不多了。”
胖子顺势问:“小路你在国外这么久,应该也去了不少地方。胖爷我祖国天南地北都跑过,就是没见过美帝的花花世界,小路你说一说,让我们俩也见见世面。”
路明非挠头:“其实我也没去过很多地方,平时主要都呆在学校。美国消费很高,平时的钱不省着点花,到了月底就只能啃干面包。”
他这话说得真情实感,想到了被芬格尔坑得刷爆学生卡的日子。
说起来,他在美国上了三年半的学,最熟悉的地方还是卡塞尔。其他的城市他只去过底特律,还是因为学校任务,要和当地的一个□□交易。
他始终记得,曾经有一人说过要带他坐着灰狗大巴沿着洲际公路周游全美国,一路前进高歌,每到一个地方就请他吃当地的热狗。
路明非眼前浮现那张缓缓沉入三峡水库的喜感面孔,眼神不由地一黯。
他耳边又响起胖子标志性的大嗓门:“这外国大学和国内比怎么样,听说美国人很随性,很多人乱搞男女关系,还吸大麻。小路你在那边没学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