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钢琴的人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便是让人觉得岁月静好,邵承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感觉算不算心动,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是他觉得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了一点期待的东西才好把心平静下来,他难得地热情:“回去吗?我送你。”
方素素很意外,抬起的目光有些警惕,有这种防备心是好的,邵承也被那一眼敲醒了,毕竟孤男寡女,路上出点事怎么办?对方又不认识自己,假装解围其实跟那些人是一伙的,这也不无可能。
现在的连环套多的数不清。
她摇了摇头,并且贴心地解释道:“不用了,我还在等人。”
也许这是委婉,照顾他心情的说法,邵承收下这个心意了,点点头,没有再打扰她,临走时说了声自己小心,就从舞台上下去了。
电话里,杨尘的声音响起,问他出了什么事,打架了吗,邵承才记得还有这么个人似的,应道:“没有,一点小插曲。”
杨尘说遇到事了跟他说,不怕远,操着家伙就过去了,邵承笑他鲁莽,杨尘骂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简直五十步笑百步。
正当邵承心情稍有畅快的时候,却看到一张眼熟的脸,在酒吧的一间包厢前,一段青筋分明的手夹着烟,垂落在一边,倚靠在房门前,怀里扣着一个娇滴滴的男孩,正闷在紧实的胸膛发出令人羞耻的呻-吟声。
像是撒娇,又像是高-潮。
那手邵承认得,下午刚拦过他。
他看过去,果不其然,就是邢越。
邢越靠在包厢的门框上,怀里撒娇呜咽的男生闷闷地叫着“越哥”,并双手环住邢越的劲腰。邢越一手扣在男生的背,一手提着烟,包厢里发出起哄和酒瓶相撞的声音,这色气满满的一幕,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邢越的眼神。
冷静淡漠的要死。
邵承不打扰别人的好事,从一边掠过,却是这时候,身后能叫人心醉的嗓音说:“那一脚很帅。”
邵承停下步子,回过头,忍不住将目光落下去几分,想看看邢越怀里矫揉造作的声音是什么面相,可惜一点风光也瞧不见。
“会长喜欢的类型了不得,”邵承的眼神下移,落在邢越那只能单扣住腰肢的手上,调侃了句:“听着都他妈叫人硬。”
他和邢越无冤无仇,原本他是这么认为的,但莫名其妙的,他们的磁场似乎就是不对付的,像是引线和火药,一旦相交,势必滋生疯狂,威慑力加剧,直到彻底爆发。
“好好享受。”邵承抬起步子,没多打扰,从邢越面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