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裴桾尚不知情,他一心一意要去寻找他的狱卒。
狱卒失踪前,他们俩也爆发过争执,无非是一些监视与被监视老生常谈的矛盾,以及弟弟与准姐夫间的新仇。
奈何争执还未开解,人先不见了踪影。
以严拾棋的块头和身手,能近他身的人都少……或者说能近他身,并将他带走的人绝非平常。
另外严拾棋只是个狱卒,平日里的生活除了围着裴桾转,就是跟裴家其他人打交道,若想跟旁的人结仇都没时间。
如果说是跟裴家结仇呢,而且裴桾记得,他父亲手下的某些打手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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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和严叔的感情线估计在番外写。
这里只是借他俩知情人的眼睛,看看裴峥裴让不知道的事情。
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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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桾找到严拾棋是在一周后。
那时的严拾棋已经血肉模糊到看不清人样。
裴桾派出的人在市郊野地里找着的他,一找到就给送医院了,裴桾匆匆赶过去,听见主治医生惋惜地说左臂和右小腿都得截肢,不然性命难保。
身为伤患的严拾棋本人已经晕过去,裴桾向医生做担保说截肢吧,人命得救回来。
救回来了人看见支离破碎的身体万念俱灰闹自杀,裴桾还得好声好气地去劝,总而言之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怎么说他俩之间的矛盾还没解决。
好在严拾棋不是脆弱的人,麻醉清醒后没忙着哭天喊地,反倒沉着地告诉裴桾,你得尽快从裴家彻底独立。
于是,裴桾得知他那新生的大侄子其实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等那小东西长大成人,还得有个十几年时间。”裴桾装作不以为意,试图先安抚伤患的情绪。
严拾棋虚弱但坚定地直视他眼睛:“但你父亲现在也才刚过六十岁。”
“好啦好啦,这些你不用操心。”裴桾继续安抚,“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妈我姐不得弄死我。”
“别动不动又扯上你姐。”严拾棋斜了他一眼,最终体力不支地靠着枕头小憩,“我们俩的事儿,没完呢。”
“是是,好好休息。”裴桾安抚完最后一句,起身想端来给严拾棋一早准备好的流体食物,发现外头天已经黑了。
后来的事情,如同裴桾预料的那般走向了疯癫的混乱。
他在混乱里保全自己和严拾棋,唯一惋惜的是没能把父亲名下的产业都抢过来——如果父亲一过六十大寿就嘎嘣归西,裴桾能免去不少事端。
奈何看父亲这精神头,奋斗到七八十岁没太大问题。
为了避免严拾棋这残疾人想不开或者被别的什么人抹杀,裴桾强迫他跟自己签了意向监护,走哪儿把他带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