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邵棠自己理顺的前因后果是医生也没想到她会失忆,一开始才会因她所言的年龄与证件不符而诧异。
不待她说完便离开大抵是同实际已与她结婚六年的卓熠说明情况去了。
她不会怨自己出车祸至今一个多月,身为她丈夫的卓熠都没从国外赶回来。
她爸爸是军医,她是长在军区大院的孩子,深知出国执行任务的特种兵不能随随便便由于个人原因终止任务。
她只是有些疑惑,卓熠好像和她的主治医师沟通过很多次了,居然一次都没让医生将电话交给她。
给夫妻俩说几句体己话的机会,也叫她听听他的声音。
不过她随后又想到,他们都是结婚六年的老夫老妻了。
她是几乎失去了婚后的全部记忆,可卓熠又没有,或许这种知道你身体恢复状况很好就不会偏要打跨国长途腻歪的相处模式才是正常的。
虽然她仍然无法避免失落。
实际归实际,她这会儿记忆里二人尚是领证不久的新婚燕尔,腻歪得蜜里调油才好。
想他,想抱抱他,想赖在他怀里撒娇……
如此私密的小心思,邵棠不会直白地和医生讲。
但言及“丈夫”二字的语气缱绻,是百转柔肠,凝成女人明亮眸中的一点涩一点甜。
“您不必担心,出院时他会过来接您的。”医生无法明确忖度那位大人物的心思,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他在意极了自己面前的女人。
想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得她重伤初愈记忆混乱,茫然无措地站在医院门口,不知何处可去。
……
“目前情势正如刘医生所言,最多再拖一周,邵棠就会出院,我要将她安置去哪里?”
两个小时后的医院正门口,两个年纪身高都相仿,却气场迥然不同的男人相对而立。
其中西装革履,一身精英范儿的那个抬手松了松领带,俊朗的眉头一点点拧紧,显然是苦恼又无奈,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这有什么可纠结的,你不早探清楚了吗,她这次回国打算长待,房子都租好了,就在海淀学院路。”
另外气质硬朗,纵然此时身着便装也难掩周身现役军人正气的男人翘起一侧嘴角,似乎并不太能和身边认识了小十年的昔日战友共情。
“我一个月只有三天假,老婆都没陪上几个小时,你非得把我拉过来,就为当面和我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