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羽弦太事后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事情做得不地道,他到底不知所措地将一切对烛云博和盘托出。
今天是周六,甜品店一周中生意最忙的两天之一,烛云博只要不加班通常都会在袁芯苒的店里帮忙打下手,所以理所当然地,也叫一旁的袁芯苒听全了来龙去脉。
“你打伤了卓总,因为约架没打过,所以脑袋一热抄起竹剑偷袭?”
袁芯苒这次都没用他刻意点,火“噌”地便烧了起来,夺过烛云博的手机劈头盖脸地骂。
“你特么干的是人事吗?来,你解释解释,什么叫你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儿动心?你知不知道人家已婚有老公这件事?你galga玩多了,觉得现实中的人妻也可以成为攻略对象是吗?”
“苒苒,你冷静点,弦太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不是故意的,有成长经历使然的原因……”
眼见袁芯苒连店里还有客人都顾不上,脸色铁青地对着电话里的白羽弦太暴跳如雷,烛云博急忙在一旁试图打圆场。
“高山先生之前将他托付给我们这些合伙人的时候就说过的,弦太因为从小就是天才一直在跳级,导致智商和情商的发育不太平衡。”
没错,这正是烛云博一直对白羽弦太颇多包容的原因。
他清楚自己这位同门学弟秉性不坏,又是真心在拿他当好朋友好师兄。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便是烛云博心知肚明,父母都仅为工薪阶层的他若没有白羽弦太的青睐和高山先生的信任,根本不可能年纪轻轻便管理一家创业公司,被人尊称一声“烛总”。
他当白羽弦太是他的贵人,知恩图报,他也希望白羽弦太能够在他们共同创业的过程中收获其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比如友情,比如理想,比如一个丰富多彩不会再感觉无聊的人生。
“弦太他尝试在现实中结交朋友都是大学以后的事情,情窦初开去喜欢一个人更是头一遭。”烛云博说,“他想不通要怎么办。”
“他想不通就可以明目张胆地骚扰棠宝一个有夫之妇,就可以大张旗鼓地挑衅人家的丈夫,挑衅不成还来阴的将人打伤。”
可袁芯苒才没有那么好相与,听烛云博居然事到如今还在替白羽弦太找借口,索性连带着烛云博一起骂。
“他心智发育不成熟别人就得体谅他犯错是情有可原,你听听你这话说得离不离谱?我告诉你,卓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帮棠宝做主,和他丫的没完,你如果铁了心护你的好学弟咱俩趁早拉倒,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嫁给黑白不分的人!”
“棠宝,你和我说实话,卓总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骂完了白羽弦太也训够了烛云博,袁芯苒将电话打到了邵棠这里。
“你留好伤情鉴定,他是日本国籍也没用,在咱们的地界伤了人一样得负刑事责任,起诉还是怎么样你说了算。烛云博这边我也和他说好了,要么分手要么他立刻给我和白羽弦太断干净。”
白羽弦太毕竟冒犯了她又伤了卓熠,邵棠不可能那么不记仇,眨眼便因为听说他表露出了愧疚忏悔的意思,而直截了当地选择谅解。
但夹在中间的袁芯苒和烛云博是无辜的。
该是谁的账就去找谁清算。
邵棠觉得这件事就和卓熠没有因为要与夏初决裂,就一并和至今仍庇护夏初的严穆划清界限一样。
又不是非黑即白,必须得选边站的小孩子,他们三方的关系完全可以各论各的。
她和袁芯苒依然是很要好的好朋友,而无论袁芯苒和烛云博的感情,亦或烛云博和白羽弦太的合伙关系,都没必要因此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