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什么也听不到。
隐约间,周承修不耐地啧了一声,黏腻的吐息扑了上来,身体的排斥,后颈和胳膊泛起鸡皮疙瘩,胃部也开始反胃呕吐。
世界变成巨大的盲音,意识断线了一会儿,隔着朦胧的一切,又有什么声音清晰起来。
一声声。
砰砰砰。
房门似乎被人撞开,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
许初允的意识又恢复了一些。
质地温厚细腻的西装披上微凉的肩头,裹住。
疏离清淡,如同碎石冰川的男士香水随之盈满鼻尖。
许初允勉强睁开眼,撞进一片极黑的深邃的湖。
她嘴唇翕动着,看清了眼前人熟悉的冷峻眉眼,“他……”
吐出一个字后,尾音便散了,没力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知道。”江闻祈用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抱起放在旁边的软沙发上,握住她的手腕,安抚的姿态,“没事,老公来解决。”
他语气沉缓柔和,很有令人安定、抚慰人心的味道。
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深海深处翻涌着旋涡,愠着压抑的怒。
这边的剧烈响动惊醒了旁边房间内的人。
意识忽而朦胧忽而清醒。
许初允微眯着眼,映入视野里最后的画面,江闻祈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口,取下腕间碍事的腕表,扔到一旁。
嗒。
腕表在玻璃桌上滚了几圈,清脆,铂金陀飞表盘泛着细碎的光,像什么碍事的玩意,被江闻祈随手扔到一旁。
砰!
周承修被一脚踹翻,倒在桌上,像载满货物的货车倒地,横扫过桌上的酒瓶,哗啦地全扫到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
惊呼声四起,旁边围观的人捂住嘴尖叫。
周承修吃痛出声,气血翻涌、五脏六腑痛得惊人,他挣扎着要爬起来,不敢置信:“疯了?知不知道我是……”
砰!
又一记狠重的拳头将周承修整张脸打过去,周承修倒在玻璃碎片上,一瞬间鼻血肆流,痛得大叫,狼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