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半小时,关新玥睡得很安静,体征一切正常。
王医生建议现在把她移到救护车,转到县医院。
由于要把她从病床抬到担架车,光煜肯定要回避。他轻轻地缓缓地从新玥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退到门外。
光煜刚退到门外,新玥就闹了起来,就不上担架。
王医生对着严华向外努努嘴,意思还是让光煜来劝一劝。
“建君,你让小夏进来。”严华不好意思直接叫,让夏建君请他。
夏建君紧走两步,冲门外喊道:“光煜,进来,进来!”
“啥事?”
“你一离开她就不安静,你告诉她,是把她转到县医院的。”
“噢!”光煜应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走到新玥床头,用手拉着她的手,“新玥,我是光煜,现在把你转到县医院,这里条件太差,放心,我一直在。”
新玥眼也不睁,握着他的手就不松开。
夏建君道:“光煜你就这样握着吧,我们现在把她移到担架。”新玥手一直没松开,就这样新玥被转移到担架,推上了救护车。边移,光煜边还轻轻的摩挲着她手背。
本来无需夏建君跟去,但考虑到严华和光煜不对付,怕中途又起什么波折,关启山便对她道:“建君,你也随车去吧,和光煜严华一起坐救护车,我坐自己车跟着。”
严华从开始的排斥,到上港病房里的尴尬,再到现在同上救护车的接受,这不仅是需要,也可能习惯成自然了。
一个人当冲动的魔鬼一旦离开,便会反思,后悔。
原来对光煜不屑一顾的严华,与他面对面坐在新玥担架床两边,这时,她才偷偷地打量起光煜,这一打量不打紧,惊得她就差没惊叫起来。
这是她第二见夏光煜,第一在新玥婚宴上,那天人多,她压根也没注意他,今天不一样,是面对面,而且他是今天的主角,严华想不看也不行。
当她一用心审视,似曾相识的脸庞,让她惊疑,尤其看到他眉梢上挑,与自己丈夫关启山眉毛形状依模复出(方言: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
她心一“咯噔”,他不会是关启山的私生子吧?这一变故,让严华脑子一下子乱了,太多她不愿提及的往事,一股脑涌现在眼前。
假如夏光煜不是在上港这地方出现,他就是再像自己的老公,她也不会怀疑。
因为上港不仅是关启山,也是自己工作开始的地方,她和关启山就是在上港工作期间结的婚,婚后双双调离了上港。
她离开上港后,再也没回过上港,这里是她一块永不愿提及的地方。今天不是情况紧急,她也不会来。
关启山离开上港,1980年又被调回上港短暂任职一年时间。
正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感情纠葛,才让严华不仅是怀疑,甚至是确定,夏光煜必定与关启山有关系。